寬敞的門前街道,略有些年頭的四合院。
林毅裹著皮毛大氅,雙手虛抬在燒紅的炭爐上,渾身上下透著股懶洋洋的模樣。
王晨羽抄著手,坐在右側木椅上,臉上有些怒意。
“能耐啊,一個月內弄來可供秦嶺城關三年所用的食鹽,還立生死狀,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
少女這是打心替林毅擔憂。
不曾想,她在這滿心愁苦,當事人端的是毫無感覺,懶洋洋地連眼皮都不願費力抬起。
“不就是三年的食鹽嘛,多大點事。”
林毅打了個哈欠,有些犯困。
秦嶺城關的天氣,即便是不落雪,那也是陰蒙蒙的,氣溫還極低,烤著火爐便有困乏襲來。
“說的簡單的,這平時食鹽都要賣到一個大幣一斤,這個時候,價格不得再翻上個倍啊?”
少年不太關心少女所說的“這個時候”指的是煞月季將至,還是全城人針對自己的哄抬鹽價。
“門外屋後有靈將守著,你想跑都沒機會”
“當眾誇下海口,你還真是能耐。”
“收集屎尿垃圾最多些臉,就算你感覺顏麵掃地,大不了一走了之……本姑娘又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你離開,我肯定也走。”
或許是冰天雪地中生存的民族多數彪悍,或許是王晨羽天性剛烈,但她一個姑娘家說出如此流露感情的話,林毅心中還是頗有些感動的。
“你倒好,選三個試練任務,還立生死狀,端的是既想丟臉又想丟命啊。”
瞧林毅一副爛泥扶不上牆、毫無所謂的模樣,王晨羽火氣更大。
她立起來想要上前當麵數落,想了想再度一屁股坐下,氣鼓鼓地臉頰如塞滿榛果的鬆鼠。
“不就是三年所用的食鹽嘛,多大點事。”
林毅嗤地聲笑出來,微微眯眼,帶著戲謔挑逗地瞧著少女。
秦嶺城關就算二十萬人口,人均每年攝入食鹽四斤,那每年的食鹽總消耗為八十萬斤,三年便是二百四十萬斤。
平日食鹽價格一斤為一個大幣,現在翻了四五倍,也就是八千兩左右的黃金。
而且是有價無市。
明麵上是因為針對林毅,不出售食鹽給他,而最根本的原因則是煞月季將至,官府囤積食鹽,市麵上流通的食鹽,基本上隻夠滿足民眾的基本日常需求。
“你豁出命去,才從雷霆學院弄來千餘兩黃金,這可供秦嶺城關三年之用的食鹽,采購、運輸、成本、人力加起來怕是要上萬兩黃金之多。”
口中埋怨著林毅,可王晨羽心中還是關心少年的,她長歎口氣,一張俏麗瓜子臉活生生拉成了苦瓜臉。
上萬兩黃金,買個食邑不過百戶,年稅不過五六十兩黃金的三等子爵,怎看都是筆賠本買賣。
且不說這萬兩黃金從哪兒能弄到,就算弄到,這數百萬斤的食鹽也沒處買啊。
正犯愁,屋外傳來嘈雜聲。
“我的人手到了。”
林毅有些興奮,一把扯住女孩的柔荑玉臂,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這家夥。
正滿心憂愁地王晨羽被林毅這一拉,滿臉漲紅。
男女授受不親他不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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