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一日晚。

    “氣預報明有雨加雪。”

    門後傳來止息的聲音，她正在房間換衣服，聲音因為阻隔而顯得悶悶的，百歸心不在焉應了一聲。

    百歸有些鬱悶。

    在他的計劃今晚一起去祭典的隻有止息，誰想到巴尼亞突然出現，硬擠進來湊成三人行。

    對此止息是沒什意見，多一個人對她來沒兩樣，如果不是百歸邀請，她甚至不打算出門。

    但百歸不一樣啊！他打算聽佑齊勸告在今晚攤牌認錯解釋清楚，巴尼亞一來他還怎開口！好羞恥啊！

    “祭典就是要人多啊，人多才熱鬧！”巴尼亞信誓旦旦的。

    鬼啦，肯定不安好心。百歸鬱悶的想。

    “完全看不出來要下雨，今一氣都很好。”

    巴尼亞的聲音從一樓傳來，她正窩在沙發上用百歸的賬號打遊戲。

    “好啦。”止息拉開門。

    百歸看著止息身上穿的白風衣，十分不能理解：“你除了白色就沒有別的顏色的衣服了嗎？這和平常有什區別嗎！？”

    “沒有。”止息聳聳肩，一次回答了兩個問題。#)&!

    百歸不服啊！同樣懶得在穿衣上花功夫，為什止息就有那多人追，這個看臉的世界！！！

    可能是百歸的表情太過怨念，止息十分正常的會錯意：“那你覺得什顏色好看？”

    “淡藍色吧。”百歸隨便選了一個顏色，其實他也比較喜歡黑白紅，但是懶得解釋了。

    “下次試試。”她在百歸背上拍了一把。

    “憑什聽他的，我覺得紅色好看。”巴尼亞話的時候目不轉睛盯著屏幕，她忽然鬼嚎一聲，丟掉手機怒氣衝衝的瞪著百歸，“嗷！都怪你讓我分心，又要輸了！”$^@^

    百歸蹬蹬蹬衝下樓接過遊戲，三下五除二穩住陣腳，三分鍾後扭轉頹勢，五分鍾後煩敲定戰局。

    “新手挑排行第二的玩家打，不輸才怪呢！”百歸飛快的點選，手指晃成道道殘影，

    “遊戲還沒結束就準備放棄，要是這心態你都能贏了，雷神還玩什，直接把手機吃了算了！”

    巴尼亞看的眼都圓了。

    “很意外嗎？”止息在後麵圍觀了全程，

    “排行榜上第一的就是阿歸。”

    “嘖嘖嘖這自豪的口吻是怎回事啊？”巴尼亞酸了一下，“遊戲而已打得再好有什用。”

    “唔啊，這論調怎這熟悉啊，你可以不認真玩但不能因此瞧不起認真的人啊！下次又輸了可別再賴別人，畢竟隻是個遊戲而已嘛！”百歸誇張的捏著嗓音。

    “又欠揍是吧！”巴尼亞舉起拳頭，“再本來就沒用！”

    “幫你揚眉吐氣把場子找回來，至少還有這個用！”百歸晃了下手機，屏幕上開始播放獲勝動畫。

    “有人私聊你。”止息抬抬下巴。

    百歸看了眼會話窗口。

    “[雷神]悄悄地對你：最近不是你本人在玩？

    “你悄悄地對[雷神]：不是啊，賬號借別人了。

    “[雷神]悄悄地對你：你真舍得，戰績都被糟蹋的那難看了。

    “你悄悄地對[雷神]：無所謂，開心就好啦。”百歸滿不在乎。

    “[雷神]悄悄地對你：這慣著可不行啊，借你號的人進步太慢了，一個半月前就這水平，現在還是這水平。

    “一個半月前？”百歸吃了一驚，那時候他還沒和巴尼亞搭上線吧？

    “你悄悄地對[雷神]：……具體什時候？”

    “[雷神]悄悄地對你：這誰記得！”

    百歸翻翻日曆，猶豫的打出一個日期：“一月十九？”

    雷神沒有立刻回答，他在翻記錄：“好像……沒錯，聊記錄是這顯示的，怎了？”

    “止息你動過我賬號嗎？”百歸漫不經心的問。

    止息愣了愣：“沒，你那個指紋鎖還蠻靠譜的，怎了？”

    “沒什，這個戰績太差勁了。”他悄悄掩住屏幕，這部手機是雇傭虛子和萬的人留下的，除非雇主在手機留了備份，否則應該隻有百歸一個人的指紋信息。

    顯然止息解開過鎖，百歸一點不懷疑她能做到，他隻是不明白這種事有什好隱瞞的。

    她幫了他，這不是……很好嗎？

    百歸皺起眉。

    止息是雇主嗎？可萬與他相遇更在他和止息相遇之前，止息怎會未卜先知幫自己搞定這多麻煩？難道真如炎真所，他們曾在淨土山上相遇，並發生了不能告訴他的、不太愉快的事？

    他們曾互相廝殺……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難以拔除，即使百歸再三告誡自己不要懷疑止息，炎真的話依舊冒出頭來。

    他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件事。

    “你悄悄地對[雷神]：不我了，你怎樣，聯盟對你的調查還沒結束嗎？”

    “[雷神]悄悄地對你：沒呢，不然正義怎會自己去元。”

    “你悄悄地對[雷神]：他還在這？”

    “[雷神]悄悄地對你：是啊，前段時間有個同事在電影院出事了，正義在忙那個。”

    百歸手心開始冒汗。

    “[雷神]悄悄地對你：不過今他大概去祭典玩了，不定你還會碰到。”

    “[雷神]悄悄地對你：玩的開心點啊！”

    “你悄悄地對[雷神]：你也是，祝你順利。”

    “[雷神]悄悄地對你：哈哈，承你吉言。”

    “您的好友[雷神]下線了”

    百歸回頭瞪了巴尼亞一眼：“輸的也太狠了！以後別想再用我號登陸！”

    “切，拽什，早晚連你一起打趴！”巴尼亞豎了個中指。

    ·

    元鎮變得很安靜。

    居民們都聚集在海邊祭壇周圍，鎮子基本沒什人，家家戶戶關著燈。

    馬路邊放著煙花表演用的炮竹，每個街區都有個大浪的社員手握啟動裝置待命。

    祭祀用的塔台也被清掃一新，底端埋在水塘，踏實寬厚的基座一階一階向空延伸，從上到下分別象征海、地、，看上去古樸大氣，不可撼動。

    巴尼亞很能鬧騰，

    而且酷愛惡作劇，喜歡看人（主要是百歸）出糗。沒能在套娃娃環節為難住百歸讓她很不爽，於是把火都撒給店老板，套光了所有的獎品。她拿不了那多東西就分給路人，止息不得不給欲哭無淚的老板補上一筆錢。

    “這比帶孩子還累呢。”

    巴尼亞去附近挑選麵具，止息在一家用拉車臨時搭起的酒肆前要了兩份煮食和燒酒，百歸趴在吧台上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