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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不想告訴她,其實他們很早就做好準備了。
那是在他們還未來到莊園,在抵達博爾紮諾小鎮的那天晚上。
作戰會議結束以後,蘇暮夜在空無一人的客廳喊住了宋瑾。
當時他就告訴他,要提防謝寧。
蘇暮夜懷疑謝寧和謝司可能是一夥的,他們故意假裝關係不和。因為他們到時候在莊園隻會警惕謝司,當他設法把別人支開的時候,謝寧就能在誰都不注意的情況下,接近宋瑾並擒獲他。
“當初在桐城的時候,我就覺得她不對勁,”蘇暮夜說,“蘭溪當時正在調查謝司的行蹤,她就正巧剪短了頭發偽裝謝司的背影,在桐城擾亂他的注意力。”
“後來,有人指使黎維武去宋教授別墅的牆壁上塗鴉。他事後將塗鴉工具留在你家的舊宅,卻指使謝寧半夜去把那東西收走,而不是自己親自去。”
“這兩件事,很有古怪。”
蘇暮夜的推測一向不會是空穴來風,隻有在很有把握的情況下,他才會說這種話。
宋瑾聽從了他的叮囑。
理智上,他理解他的懷疑;但從情感上,他真的不希望這個可憐無助的女人對他懷有惡意。
“你們從一開始就是同謀嗎?”他問謝寧。
“需要協助的時候,他會來找我,”謝寧說,“其實,那個假謝司在國外的行蹤也是我告訴他的。”
“!!!”
“很驚訝吧?”謝寧笑了笑,“把那個冒牌貨送上西天也有我的一份功勞,雖然他沒有做錯什,但隻要他還活著,謝司就無法恢複自己原本的身份。”
宋瑾臉色發白。
“你知道你在幹什嗎……”他低聲問,“你明明可以不這做,你可以讓薔薇密會把他領回去,或者要求他離開謝家,他沒有傷害過你們……”
“他對謝司來說,是多餘的,”謝寧淡淡地說,“謝司不高興看到他,而我,不希望我的弟弟不高興。”
她的語氣平靜而寡淡。
間接殺死那個人,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
隻要謝司高興就好。
隻要他高興,她可以為他做到力所能及的一切。
宋瑾甚至相信,隻要謝司希望,謝寧可以在這為他屠盡莊園,殺掉所有參加遊戲的人。
她的靈魂,她的生命。
她存在在這世上所有的意義。
都是為了謝司。
二十多年前,當謝征把他那位優秀的黑薔薇的孩子帶回謝家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私欲給家的那兩個孩子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在他的自私和狂熱中,兩個年幼的惡魔誕生了。
從此,他們再也不會回頭。
“繼續往前走,前麵的岸邊也有一個地下水道的入口,”謝寧說,“我不會奪走你的性命,你隻需要履行自己培養皿的義務,為搖籃曲留下足夠的生存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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