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住在喬家是一件很舒服的事,至少姬堂是這認為的。喬家不算很大,但總比客棧好上很多,並且做為習武世家,喬家的一切裝飾品都十分簡潔,如今喬家隻剩下兩個人外帶兩個奴才,而姬堂帶進來的人都要比喬家的多,這讓姬堂總有種反客為主的感覺。
並且還有一件事,讓姬堂更加深刻的了解了喬家。
姬堂知道,喬家是前朝忠臣,一直不曾向藺晨安妥協,而藺晨安的人在此之前也很少進入喬家,但是姬堂來了之後就不一樣了,藺晨安總是時不時的派人來問候。
“他這是防著我和你們聯手嗎?”姬堂有些哭笑不得,宮內的人剛剛離開,這已經是第n次來送東西了,以前他在客棧住的時候都沒感覺藺晨安有這殷勤。
“你想多了,怕我們聯手就不會讓你們住進來。”後堂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這是喬老爺子出來了,“不過就是想要再探探喬家罷了!”
“眼線都安插到這種地步,還有必要嗎?”姬堂不是很懂,但是卻覺得藺晨安的做法欠了些聰明,至少在喬老爺子的眼中是這樣的。
“嫣然在的時候,藺晨安曾下旨不讓宮的人進喬家,隻剩下那對眼線,藺晨安又怎可能真正放心!”喬老爺子不屑地冷哼一聲“小人心智,到底是江湖出身的人,登不得大雅之堂。”
居然還有這樣的規矩嗎?姬堂很是意外,不過也了解了,為什每次藺晨安的人來的時候,喬家沒有一個人露麵,而那些人竟然也沒有任何反應。
“先生,喬家滿門忠烈,姬堂佩服!”姬堂向喬老爺子行了個大禮,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但老爺子絲毫沒有受之有愧的樣子,這讓姬堂越發的欣賞他。
“太子還是年輕啊!”喬老爺子看著姬堂行完禮,然後長歎一聲“滿門忠烈,數代威名,聽著多威風,可哪一個字不是用活生生的人命換來的呢?”
這姬堂不知道該說什好了。
“太子年紀不大,可曾上過戰場?”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然後朝姬堂做了個手勢。
姬堂看了看周圍,他到底是沒想到,喬老爺子居然這大膽,周圍可是有不少暗衛呢!
“太子?”見他遲遲不回答,喬老爺子有些疑惑。
“這些年南塢還算太平,沒有重大戰事,姬堂也不曾真正親臨戰場。”略一思索之後,姬堂直接坐下了,就仿佛平常聊天。
“這是好事!但是老夫覺得,姬堂太子還是有必要親自到邊疆看看的,見過一次,你就知道這些個名聲榮耀都是怎來的了。”喬老爺子似乎是想起什,眼睛竟然有些濕潤了“外人看著光鮮,其實眼淚都在自家流幹淨了!”
“先生可曾後悔?”這句話問的著實有些多餘,姬堂明明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聽老爺子親口說出來。
“後悔?有什可後悔的?”
這時候姬堂帶來的下人送上茶水,喬老爺子喝了一口,這才繼續說“我喬家人流的每一滴血,都是為了北燕的太平,都是為了北燕的子民!每一條命,都是為了救北燕萬萬民眾的命!”
喬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神態頗有些驕傲,這時候姬堂才能從他臉上看出屬於將軍的傲氣,僅僅一個表情,僅僅幾句話,姬堂卻仿佛看到了喬老爺子在戰場上廝殺的場景。
一時間,竟然有些動容了。
“若是為了北燕,就是拚了這把老骨頭,我們喬家的人,也要死在戰場上!”說話時,喬老爺子頗有種睥睨天下的味道。
“他不這說才是真的有鬼!”當這些話傳到藺晨安麵前的時候,藺晨安頭也沒抬“喬家的人隻認北燕,多少年了,骨頭還是那硬,倒是真漢子!”
江湖出身的人對英雄總有那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因此藺晨安並不生氣。他旁邊的鄒公公悄悄看了看藺晨安,也沒有說話。
其實要是藺采兒還在,定然會勸勸藺晨安,又或者是派人注意些,但是她偏偏被軟禁了,鄒公公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更知道藺晨安是一個十分自我的人,不可能聽進去什,因此也就沒有開口的打算。
阿七退下之後,藺晨安才放下手中的書,想了想,他走到書桌旁提筆寫下幾個字,並順手遞給鄒公公“你去,送到喬家!”
這張紙並沒有折,接過的瞬間,鄒公公迅速瞟了一眼,原來是約姬堂進宮一聚,鄒公公有些不懂,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為什要特意寫封信呢?但是他仍舊什都不問,將信工工整整的折好,帶著出宮了。
就在鄒公公離開不久,影子突然出現在藺晨安麵前,單膝點地,依舊是那張冷冰冰的麵具“陛下!”
“喬家有什動靜?”
“姬堂太子偶爾和喬老先生聊天,喬予之每天都在練武場、書房兩個地方,姬公主幾乎天天出門遊玩,並無異常!”影子說話的時候,喉結微微顫動,但是若不仔細看,並不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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