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6-08-05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芒鞋女 本章:67|06-08-05

    沈聰去山不知何時回來,邱豔心慌意亂,手拿著木棍,顧不得手上黏了泥,拽著蓮花的衣角,渾身哆嗦不已,“蓮……蓮花,我們……我們快走。”

    她心亂如麻,完全沒了主見,魂不守舍,腦子就念著一件事,快回家,抬起腳,戰戰兢兢的邁出一步,腳底虛浮,差點摔了下去,沈芸諾把她交給蓮花,“蓮花姐,你牽著我,我叫我哥。”

    沈芸諾不敢耽誤,急急忙玩山跑,她站在山腳,聲音輕柔,扯著嗓門大喊,林中鳥嚇得四處亂竄,拍打著翅膀,撲哧撲哧左右飛。

    沈芸諾聲音嬌柔細膩,多年不曾扯著嗓門大喊,山挖野菜的婦人們猛地聽著陌生的聲兒,心下好奇,站在通往山下的徑上往下邊瞧,沈芸諾一身粗布麻衣,皮膚白皙,臉有盈盈急躁之意,縱然如此,稚嫩的臉上已有清秀之姿,眾人交頭接耳,難怪沈西舍不得這個丫頭,往日不曾細看,這會兒瞧著,容貌也算十挑一的好了。

    也有人酸溜溜道,“人家從到大沒怎風吹日曬幹活,整日在家養著,咱一年田地的事兒幹不完,從頭忙到腳,哪有閑工夫養身子。”

    沈芸諾像沒聽到似的,沿著路直直往山走,走得急了,腳崴著好幾回,但看盡頭處沒了路,她才停下,站在蔥鬱的一株大樹下,扯開嗓子,大聲喊著哥哥,聲音洪亮清脆,宛若林間鳥,有婦人見邱豔不在,忍不住打趣沈芸諾道,“阿諾啊,聽著你的聲音,別是你嫂子快生了吧?瞧急得滿臉通紅,我給你啊,生孩子不是什大事兒,你和你哥不懂去村請會接生的人幫個忙就成。”

    也是沈芸諾身邊沒人,婦人才敢開口這種玩笑,村人家家戶戶有點事兒彼此都門清著,即使不和沈芸諾兄妹兩走動,邱豔肚子平平,沒有懷孕,大家心知肚明。

    無非揶揄沈芸諾神色急切,跟家有人趕著生孩子似的。

    婦人完,有人跟著笑了幾聲,也有人忌憚的往四周瞅了眼,沈芸諾來山找沈聰,以此可見沈聰進山了,他護犢子的性子,聽著她們打趣沈芸諾,絕對會和她們撕破臉,她們不敢得罪不起他,不敢貿然嘲笑沈芸諾。

    許久,另邊山頭傳來回應,沈芸諾長長舒了口氣,嗓子有些啞了,她站在樹下,目不轉睛的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半晌,左側樹叢晃動,沈芸諾跑了過去,嘴喊著哥哥。

    “是不是家出事了?”他籃子的菜種幾乎沒了,若有似無的聽著聲兒,以為自己聽錯了,細聽,真是沈芸諾在叫他,把剩下的種子隨意撒出去,片刻不敢耽擱的跑了出來,這會兒,臉頰淌著汗。

    沈芸諾見周圍的人側著耳朵,明顯想打聽發生了什,她抿了抿唇,拉著沈聰往山下走,有婦人哼了聲,聲嘀咕道,“年紀不大,心眼倒是挺多。”

    不過,擔心沈聰聽見,聲若蚊吟。

    路上,沈芸諾簡單轉述了蓮花的話,見院門落了鎖,邱豔和蓮花該是去青禾村了,沈聰隨手把籃子扔進院子,拍拍身上的草屑,“走吧,咱追你嫂子去。”邱老爹手的田地租賃出去,田家欠了租子賴賬反過來不認人,這種事兒,沈聰不予置評,他看來,田家人欠收拾,挨頓打就老實了。

    沈聰和沈芸諾走得快,半路追上了邱豔和蓮花,看邱豔眼眶泛紅,忍著淚,楚楚可憐得很,沈聰拉起她的手,難得沒嘲笑她,沉靜道,“走吧,瞧瞧到底出了什事兒。”

    幾人剛進村,就聽田家村的人來了,邱家大房二房趕過去幫邱老爹的忙了,邱豔不由得臉色蒼白,腳下發軟,沈聰拖著她,“那些人不敢在村動手,你別亂了心智,到家了再。”

    田家人和邱老爹鬧鐵定為著那點租子,沈聰問了蓮花幾句,邱老爹額頭破了口子,其他沒有大礙,邱豔聽著稍微放了心,到院門外,院子吵鬧更甚,邱豔加快腳步,站在門口,田家人手拿著棍子圍著石階,和走廊上的邱老爹對峙而立,邱豔心提到了嗓子眼,“爹。”

    聽著聲兒,大家都望了過來,不待邱老爹話,他身側的肖氏哭喊起來,“豔兒啊,你怎才回來,你爹這是被人攆到家來欺負啊。”肖氏略微激動的跑下來牽起邱豔的手,邱老爹出事兒,她不欲搭理,邱鐵一根筋要來,她攔不住,邱貴離開村子杳無音信,她心怪沈聰和邱貴亂話,誰知,邱安沈聰沒有什,還提醒邱貴別受人蒙蔽,邱貴離開村子,該是想清楚了今後怎過日子,出去闖蕩了。

    邱鐵認為邱貴留著一條命是沈聰在中間幫忙,聽聞邱老爹有事兒,他死活要過來瞧個究竟,田家不交租子,隱隱責怪邱老爹收一成的糧食太多了,逼得家人生了病,要邱老爹拿銀子看病。

    肖氏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然而,像田家如此恬不知恥不要臉的她還是第一回見著,村去地主家租賃田地得交一成半的糧食,邱老爹隻要一成已算仁至義盡了,田家還多了?

    肖氏嘴皮子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沈聰在,肖氏膽子大了許多,輕蔑的斜了眼田家人,指著沈聰道,“豔兒相公,你們認識吧,沈聰……”

    言語盡顯得意,隻差沒,“沈聰,十八村的大惡人,你們敢在他跟前造次,等著被收拾吧。”

    邱豔上前拉著邱老爹,邱老爹額頭紅腫著,邱豔不放心,又上上下下檢查番,邱老爹哭笑不得,“沒事兒了,讓蓮花別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擔心,聰子事情多,耽誤他的事兒不太好。”

    邱榮邱勤也去了賭場,何氏與李氏走動得愈發勤快,兩人湊在一起,沒少沈聰的壞話,最近,村風言風語多,邱老爹不想邱豔聽了心難受,才沒派人和沈聰捎信。

    “爹,您什,額頭都破皮了。”邱豔站在邱老爹身側,不滿的看向田家人,“你們若是嫌租子多了,今年地兒就不給你重了,別以為家沒人了,三五成群的來家欺負人。”邱豔向來溫言溫語慣了,極少虎著臉話,和沈聰朝夕相處,久而久之,眉宇間學了沈聰幾分狠厲。

    溫婉賢淑的人突然冷眼相向,眉目間盡是戾氣,田家人站在院子,一時之間沒有話。

    片刻,中間的男子腳步微前挪了一寸,手的棍子轉了方向,還沒抬起,沈聰大步上前,動作利落的拽過他手腕,反手一揚,搶了他手的棍子,然後,毫不客氣的揮下,那間的事兒,周圍人都沒回過神,待田家人反應過來,田棱已雙膝跪地,仰著頭,嗷嗷求饒。

    “在爺跟前還玩心機,你還嫩了點。”沈聰冷著眉,山閃過陰狠,田家人被嚇得連連後退,隻聽哢嚓聲,田棱的手斷了,田家人愈發忌憚,今日之事也是料定了邱老爹家沒人,雖有個不好招惹的女婿,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們想著,沈聰哪會管邱家的事兒,嚇唬著邱老爹賠錢乃十拿九穩的事兒,這兩年,邱老爹好話,他們給邱老爹的糧食一年比一年少,邱老爹不曾提過半句,惡由膽邊生,這才得寸進尺起來。

    明明還涼著,田棱卻大汗淋漓,手被沈聰壓著,不敢動彈半分,他艱難的看向身側的人,話戰戰兢兢發抖,“還不趕緊動手,咱人多,他哪是對手?”

    方才就看出來了,邱家雖來了人,不過充充場麵,半點用處都派不上,他們人多力壯,不打架,嚇唬人絕對能成。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動作遲疑,沈聰不過一招便將田棱打得趴下,他們哪兒是對手,猶豫不決的空檔,沈聰鬆開田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另一個漢子,蓮花瞧著情勢不對勁,拉著沈芸諾往走廊上跑,肖氏也大聲喊了起來,聲音興奮,“對,聰子,就該收拾收拾一群不知好歹的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回不好生收拾他們,還以為咱邱家沒人了呢。”

    肖氏站在走廊上,定睛一瞧,沈聰已打趴下了兩人,剩下幾人乖乖扔了手的木棍,開口求饒,邊上到處找地躲的老婦人被沈聰嚇得東躲西藏,“大侄子,有話好好,租子的事兒我們沒想賴,老頭子生病了,日子難過,大夫怕活不過秋了,我心苦啊,想找邱生兄弟借點銀子使使,沒有其他意思。”

    沈聰沉著臉,目光陰森,老婦人拉過身側的男子,躲在其身後,求邱老爹開口話,“邱生兄弟,咱家也租賃你的田地好些年了,那一年不是按時給你交了糧食,去年的確遇著麻煩了,家老頭子生病,折騰得沒了人樣,日子不好過啊,你快讓大侄子住手,有事兒,咱好好商量商量。”

    蓮花挽著沈芸諾的手,目光落在沈聰魁梧的肩頭,扭頭,瞥了眼邱豔,羨慕不已,想到什,微微紅了眼眶。

    沈聰半垂下眼瞼,低低掃了眼地上跪著的人,他在賭場混了多年,對方一舉一動透露出的意思他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他不懂什叫先發製人,這條命早就沒了。

    邱老爹歎氣,“聰子,算了,有話好好。”

    沈聰麵無表情,走到田棱跟前,抬起腳,毫不猶豫的補了一腳,疼得田棱差點沒緩過來暈了過去,“你……”

    “生平最厭惡有人瞪我……”話落,又是一腳,田棱左手捂著胸口,忌憚的低下了頭。沈聰滿意的瞥過他頭頂,視線森然的落在瑟縮著身子的田家人身上,突然,抬起頭,瞅了眼日頭,聲音冷若玄冰,“下午寅時我要看到糧食,否則,我親自去田家村拿,如果順手帶走了其他,別怪我沒在這把話清楚。”

    完,他蹲下身,田棱以為他要折磨自己,啊的大叫了聲,誰知,沈聰隻是撿起地上木棍,並未對他動手,在場的人一動不動,沈聰旁若無人的撿起院子的木棍,整齊的放在一側,隨後去灶房拿了斧頭出來,豎起木棍,手利落的揮下,隻看木棍斷開,細碎的木渣四處飛。

    田家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仿佛沈聰劈的不是柴,而是他們,脊背發涼,遍體生寒,像被冰塊凍住似的,動彈不得,怔怔的望著沈聰,看他手起刀落,木棍裂開。

    “再不走,想留下吃午飯?”劈完木棍,沈聰扛著斧頭回了灶房,見他進屋,田家人迅速的拖著院子受傷的三人往外邊走,如見鬼似的,個個麵色慘白,嘴唇發青。

    人走了,走廊上的一眾人才回過神,腦子回想沈聰劈柴的情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肖氏笑得花枝亂顫,尖著聲歡喜道,“哎喲,還是聰子有法子,就該這對他們,往後,瞧瞧誰敢看不起咱邱家人。”

    邱豔聽她第二次起邱家人三個字,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肖氏臉上堆著笑,言語不無討好之意,“我豔兒,你爹有你和聰子當靠山,往後誰也不用怕,你二伯聽田家來人,在家坐不住,就怕你爹吃了虧,這下好了,事兒總算解決了。”

    嚴氏和邱柱也在,大房的田地掛到王秀才名下,往後不用繳稅,嚴氏眉眼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份高傲來,“豔兒打孝順,四弟出事兒她哪會不回來,田家的事情解決了,四弟心也踏實了。”

    嚴氏話得不鹹不淡,肖氏心不讚同,頂嘴道,“不是有聰子,四弟不知被欺負成什樣子呢,要我,田家人心思不正,四弟今年還是別把田繼續租給他們了,同村的知根知底多好?”

    如果不是邱貴出事兒,肖氏想租邱老爹手的田,邱貴走了,又要找羅著給邱蜜親,家事情多,租邱老爹的田怕是忙不過來,想了想,隻得作罷。

    沈聰出來,低聲和沈芸諾話,邱豔讚同肖氏的話,今年萬萬不會把田租給田家人了,沒安好心,如果不是她們及時敢來,邱老爹哪是她們的對手,勸道,“爹,二伯母的對,田的話,咱今年不租給田家了,他們先壞了規矩,傳出去也是我們有理,左右不到插秧的時候,問問周圍誰家要租田的,咱再找家老實些的。”

    嚴氏沒吭聲,眼神示意邱柱該回了,今日這種事兒,她不樂意參與,然而邱鐵和肖氏都來了,他們身為大房,不過來瞧瞧不過去,田地掛在王秀才名下,王秀才注重名聲,傳出去,當大哥的不管下邊弟弟的死活不太好聽,思忖再三,走個過場也得來一趟。

    邱柱和邱老爹告辭,和嚴氏先回了,路上起這事兒,邱柱心生感慨,“不是有聰子在,四弟怕是會吃虧,聰子並無傳言那般不堪,我瞧著他對四弟挺孝順的。”

    旁邊的嚴氏默不作聲,邱柱覺著奇怪,“往回起四弟和豔兒,你好像有不完的話,這會怎沉默了?”

    “聰子心眼多著,這回的事兒於他不過是事兒一樁,女婿再孝順終究比不得兒子,四弟年紀大了才會明白其中艱辛。”嚴氏心瞧不起沈聰,聽邱柱對他評價高,心邊不舒服,性子使然,她不會和邱柱嗆。

    邱柱歎了口氣,並未再什。

    院子,肖氏欲好好和邱豔拉家常,邱鐵皺眉,拽著她回去了,肖氏不樂意,“你做什,豔兒難得回來,我當二伯母的和她會話怎了,你給我放開。”肖氏力氣敵不過邱鐵,不情不願被拉著出了門,何時肖氏對她如此和顏悅色過,問邱老爹,“二伯母是怎了?”

    邱老爹搖頭,沈聰和蓮花在,邱老爹話有所保留,“念著你的好了,想和你親近親近。”

    邱豔明顯不信,不過很快又被邱老爹額頭上的傷口轉移了注意,顏色猩紅,猛地瞧著有幾分觸目驚心,氣狠狠道,“他們真是瘋了,今年無論如何也不把田租給他們了。”

    “沒事兒了,再,聰子不是替爹報仇了嗎?”沈聰那幾下下手重,幾人的手該是斷了,邱老爹擔憂,“田家村的人會不會上門找你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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