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見他意有所指，好奇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了，快和我。從知曉駱駝在木府有個姐姐，刀疤做事心翼翼了許多，生怕不心給沈聰遭來麻煩，木老爺信任沈聰不假，枕邊風吹久了不好，有朝一日木老爺和沈聰生了罅隙，兩人的關係再難彌補，刀疤怕，怕沈聰和木老爺處不好，鬧得賭場的兄弟們不知怎辦。

    “現在不能肯定，不過，等我確認後再告訴你。”駱駝手沒有人，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隻能東躲西藏，可是，有人不會不管他的死活，那便是九姨娘了，這次，襲擊他的人該是九姨娘花錢找來的，讓他以為是她為了駱駝報仇，實則不然。

    刀疤推了沈聰下，急不可耐，“趕緊和我，待會我回去好勸弟兄們注意些，今年還有幾筆銀子銀子沒收回來，還得東奔西跑要債，忙完怕是過年的時候了。”意思是提醒沈聰，這時候不，隻有等過年才有機會了。

    沈聰挑了挑眉，不動聲色道，“不礙事，封山了，不去鎮上不會出事兒，明年山路通了再不吃。”沈聰覺著事情和九姨娘有關，至於怎個有關法，還得再看看，明年通路，他去鎮上問人打聽後才能弄清楚。

    否則，壞了九姨娘的名聲被對方反咬一口，在木老爺跟前，他站不住理。

    刀疤點了點頭，猜想其中不準牽扯甚廣，沈聰做事穩妥，從不胡言亂語，他有了眉目告訴自己，不會騙他，刀疤不再繼續追問這件事，和沈聰起其他。

    屋不時有刀疤爽朗的笑聲傳出去，邱豔和沈芸諾聽著，不免搖頭失笑，“往回不覺得，怎刀疤在你哥跟前，還有笑得如此開懷的時候？”

    她以為刀疤來找沈聰正事，會嚴肅以待，聽笑聲，兩人談論的明顯不是正事，邱豔身子跟著輕鬆不少。

    不一會兒，屋的聲音了，外邊傳來腳步聲，邱豔推開窗戶，沈聰餓刀疤站在走廊上，正抬腳往外邊走，拉上窗戶，她坡走了出去，提醒沈聰道，“不如讓刀疤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吧。”

    賭場的人過來，如若不是幫襯她與沈芸諾，皆是找沈聰完事情掉頭就走，家不是窮的揭不開鍋，一兩頓飯對家來不算什，何況，刀疤與沈聰情分不比其他，邱豔覺著留刀疤吃頓飯更妥當。

    院子，背身而立的沈聰和刀疤轉過身來，刀疤朝邱豔揮手，撓了下自己後腦勺，略有局促道，“不用不用，手頭還有事，謝過嫂子了，我下回再來。”刀疤的實話，封山了，他們不住在鎮上過年就是因為村債沒有收回來的緣故，否則，誰願意住在村整聽一群長舌婦東家長西家短的，尤其，今年順風賭場烏煙瘴氣，他們賭場生意好，銀子源源不斷的往兜塞，想著錢，刀疤興奮起來，轉頭，大步朝外邊走。

    邱豔搖頭，看沈聰轉身回來，她回堂屋收拾碗，碗的水沒有動，邱豔將其倒了，扭頭，沈聰已到了跟前，邱豔抬起頭，溫和道，“下回，讓刀疤他們過來吃飯，你甚少去賭場，還給你分錢，傳出去，不太合適。”

    沈聰眼閃過一瞬的詫異，隨即泯滅，沉靜道，“成，我與他們，他們肯定高興，一幫人就喜歡白吃白喝。”以前，她向來不管這些事兒，更別賭場的人了，想到什，沈聰眼神亮了起來。

    “他們以前常來家嗎？”問完，邱豔想想不太可能，沈芸諾膽怕事，沈聰不會讓那些人來嚇著沈芸諾，不等沈聰回答，她又緩緩道，“成，你和他們。”

    起來，沈聰一年四季沒有空閑的時候，冷，堆著的木材沈聰又往挪了些，想年後再挑個時間全部做成門，這會卻是不行，他得去山砍柴，明年一年的柴火都是這會兒積攢的，沈聰養成習慣了，不砍柴，心不踏實。

    邱豔早上起得早，收拾了屋子，和沈聰一塊上山，偶爾沈芸諾也會跟著，三人有有笑。

    日子恬淡而寧靜。

    寒地凍，四處白雪皚皚，邱豔在屋不想動，聽著外邊的敲門聲，邱豔大聲問了句，得知是裴征，想來送年禮來了，邱豔及早叮囑過沈聰，讓他留裴征下來吃飯，裴家的情形她明白，宋氏摳門，沈老頭又是個怕媳婦的，裴征送的年禮不會好到哪兒去，別給人臉色瞧。

    回想起定親當日，邱豔的反應，她覺得自己稍微過了，裴家的聘禮不豐厚，可家不差那些，她用不著擺臉色，得罪了宋氏，往後沈芸諾嫁過去，宋氏隻會為難她。

    她和沈聰埋怨自己當日的行徑，沈聰站起身，多看了她兩眼笑著道“你是阿諾嫂子，想拿捏他們乃人之常情，若對他們好言好語，宋氏得寸進尺，還以為咱沈家是個好欺負的，大多數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你強她就弱了，你那日表現挺好。”

    邱豔難得聽他認可自己，臉色微紅，“是吧，阿諾真要是在裴家被他們欺負，我鐵定是不依的。”話完，催促沈聰給裴征開門，她去屋找沈芸諾出來。

    裴征人不如沈聰壯實，一身粗布麻衣，上邊縫製了好些補丁，甚在洗得幹淨，瞧著清清爽爽的，邱豔讓他們進屋話，給裴征倒碗水，轉而去灶房忙活，趁機和沈芸諾道，“家買回來的布料多，你給裴征做做身衣衫吧，你嫁過去，偷偷給他。”

    沈芸諾沒有拒絕，“好。”

    “那我讓你哥哥問問他的尺寸。”著話，邱豔就要往外邊走，被沈芸諾一隻手拉住了，沈芸諾吞吞吐吐道，“不用不用，他比哥哥稍微瘦點，將哥哥的尺寸改改就好。”

    邱豔知道她抹不開麵子，點了點頭，堂而皇之的讓沈聰開口問，的確不太好。

    飯桌上，裴征不是健談的人，和上回的情形一樣，吃得特別少，一碗飯，就飽了，什不肯多吃，邱豔在旁邊哭笑不得，抵了抵沈聰手臂，還是沈聰開口，才讓裴征轉了碗。

    裴征不敢待久了，吃過飯就回，沈芸諾送他出門，邱豔整理裴征送來的東西，忍不住歎氣，沈聰椅子上，揶揄道，“這年禮我瞧著不錯，怎你唉聲歎氣的，差了，你覺得裴家對阿諾不上心，好了，又自己過意不去，還真是難稱你的意。”

    邱豔攤開籃子的東西，感慨道，“裴征爹娘你也見著了，憑宋氏的貪婪摳門，怎會允許他送如此豐厚的年禮來，隻怕是裴征自己攢錢來的路上買的。”

    沈聰不以為然，“這不挺好的，明他看重阿諾，阿諾跟著他，咱也放心。”沈聰站起身，估摸著時辰，大步流星走了出去，邱豔唉聲歎氣，正抬頭與他話，見他到門口了，問道，“你去哪兒？”

    “我瞅瞅阿諾，怎還沒回來。”

    邱豔也反應過來，沈芸諾送裴征出門好一會兒了，兩人有再多的話也該完了，不由得放下手的籃子，追了出去。

    剛走上路，便聽著杏樹下傳來喧嘩聲，邱豔暗道不好，而沈聰已拐過樹林沒了人影，邱豔抬腳跑起來，氣喘籲籲到杏樹下時，見著沈芸諾依偎在裴征背後，身子瑟瑟發抖，而羅氏倒在地上，人仰馬翻。

    裴征沉著臉，臉色鐵青，“我不管你們是不是阿諾的家人，三哥不承認，你們什都不是，阿諾往後是我媳婦，你們欺負他，就是跟我裴征過不去。”

    沈老頭癱坐在地上，手握著荊條，明顯是想打人，沈聰站在她跟前，並沒急著走過去，邱豔上前一步，聲道，“他們又出來作妖。”

    “想來是我對他們太仁慈了，害他們得意忘形，以為我和阿諾是好欺負的。”沈聰鼻子冷哼聲，冷若玄冰的臉上，殺意盡顯，邱豔拉住他的手，不想沈聰和沈老頭為敵，父母大過，她怕沈聰遭來報應，低聲道，“裴征心是個有成見的，阿諾跟著他，不會出事的，你別想多了，那些人，沒多少年活了，別髒了自己的手，留著老收拾他們吧。”

    沈老頭和羅氏該是打沈芸諾聘禮的主意，沈芸諾生得好看，沈老頭該以為對方給的聘禮多，才站出來找沈芸諾的麻煩，如果裴征是個不明就的，或許真就由著沈老頭欺負沈芸諾了，好在，裴征將沈芸諾護得好。

    不遠處，沈東沈西拿著鋤頭緩緩而來，定睛看沈聰也在，二人麵色一滯，肩頭的鋤頭放了下來，豎在地上，兩人撒腿就跑，裴征礙著名聲稱呼他們一聲大哥二哥，兩人不怕，然沈聰那個不要命的，兩人可不敢招惹。

    裴征收回視線，拉過沈芸諾，輕哄了兩句，看沈聰站在外邊，牽著沈芸諾朝沈聰走，隻字不提方才沈老頭拿著荊條要教訓沈芸諾的事兒，“三哥牽著阿諾回家吧，黑得晚，我先回了。”

    興水村離得遠，耽誤下去，裴征回家就黑了，想到此，沈聰不挽留，點頭道，“年後來家吃頓飯，那時候咱在好好。”

    裴征點頭，見沈芸諾低著頭，他於心不忍，“阿諾別怕，往後到了興水村就好了。”到了興水村，就能理沈老頭他們遠遠的了。

    沈芸諾抬起頭，水潤的眸子閃著嬌羞，諾諾的點了點頭，裴征不再猶豫，掉頭大步離開，經過沈老頭跟前，故意搓了搓手，嚇得沈老頭縮著脖子，直往後邊退，裴征這才心滿意足的繼續往前走。

    沈聰在，周圍頓時安靜下來，屏氣凝神，連呼吸都忘了，都在猜測沈聰會怎對付沈老頭，徑直仍河還是上前拳打腳踢，誰知，沈聰握了握拳頭，沒有絲毫動作，轉身，回了。

    不隻是周圍看熱鬧的人，就連沈老頭也吃驚得睜大眼，到沈聰和沈芸諾不見了人影，沈老頭才爬起來，和身側的羅氏道，“老三竟然沒生氣，也沒動手，你他心底打什主意？”

    羅氏覺得怪異，搖頭道，“我也不知。”

    然而，沒過多久，羅氏就清楚當沈聰為何那般心平氣和了，隻為，老二媳婦紅杏出牆，和人私相授受被人撞破，羅氏覺得是沈聰的詭計，要害得她家破人亡，思量再三，準備暗自咬牙忍下，不讓這件事傳出去，誰知，消息不脛而走，很快村就傳開了，還沈西兒子不是沈西的，是那個奸夫的，沈西命根子壞了，不能生育。

    一時之間，沈家被人推到了風口浪尖，羅氏每出門都有人指指點點，就連她自己心都懷疑了，轉而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之前，沈西和人有了首尾，不是讓紅花懷孕了，沈西身子骨該是好的，是有人煽風點火，故意不讓她們好過。

    羅氏的腦子十分清醒，對外邊的流言置之不理，不到三，外邊的人越傳越厲害，更有人她與沈老頭早些年早就往來了，沈東沈西是沈老頭的親生兒子。

    閑言碎語越來越多，羅氏和沈老頭在村子抬不起頭來，最後沒法子，兩人一到晚都窩在家，不敢出門，怕被人指著從頭罵到尾。

    沈西的事兒，羅氏不願意理會，外邊很多人提議她找大夫給沈西好好檢查檢查，羅氏什都不答應，事情若是真的，沈家就成了村徹頭徹尾的笑話，尤其，孫子跟她感情好，羅氏心不敢接受孩子是別人家的。

    沈老頭和外邊人的看法差不多，要找大夫給沈西瞧瞧身子，幫別人家養孫子的事兒他萬萬不會答應，羅氏拉著他，聲道，“你也不想想，真鬧起來，咱家丟了臉，族長和正估計不會讓咱待下去了，之前老二做的事兒就和族關係鬧僵了，這次雪上加霜，咱以後的日子可怎過？”

    沈西勾引紅花，族當時就要把他們攆出村的，好在紅花夫家是族老者，落井下石，會傳出不好的名聲，才姑息他們到今，如果，沈西媳婦的事情坐實，他們鐵定會被攆出村，羅氏猛地下才清醒過來，“難怪沈聰態度怪異，隻怕早就等著我們今日遭難，老頭子，你可不能意氣用事，咱家不能再出事了，想想老三的性子，鐵定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沈老頭不信，“他怎敢，他不怕阿諾遭報應嗎？”

    見他將那件事了出來，羅氏急忙搖頭，左右看了兩眼，沈聰那人的本事她明白，不敢繼續，“總之，咱心為上，千萬別讓他抓住把柄，否則，咱一家人都活不長。”羅氏壓低了嗓門，隔牆有耳，由不得她不心些。

    村的事兒，邱豔也聽到了風聲，唏噓不已，沈西和別人有了私情，結果，她媳婦轉頭就給他戴了綠帽，真夠滑稽的，她倒是不覺得是沈聰下的手，這種事兒，沈聰縱然想也沒法子，總不能拿刀架在兩人脖子上，逼著兩人都出牆吧？

    臨近年關，邱豔和沈聰回了趟青禾村，她給邱老爹做了身衣衫，邱老爹笑得合不攏嘴，村都稱讚沈聰孝順，他與有榮焉，誰家的女婿都比不得沈聰好，如何叫他不高興？

    經過大房，見著院牆，邱豔覺得蕭條了許多，邱柱當了正，每去大房找嚴氏的人絡繹不絕，外邊的腳印子都看得出來，這會兒，白白的雪鋪了一地，幹幹淨淨的，許久不曾有人走動過似的。

    邱老爹順著她的方向，忍不住歎氣，“王田成親後，你月堂姐就病了，整悶在屋，你大伯母要照顧她，也不出門了，村的人怕過了病氣，不敢貿然上門，久而久之就門庭稀落了。”

    村子的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哪會在這當口往上邊走，白發人送黑發人，其中體會，邱老爹不敢多想，問邱豔道，“你和你堂姐是不是鬧矛盾了？”

    邱豔不是不近人情的，往常，對邱月也不曾這般避著，邱老爹覺著中間該是發生了什不為人知的事兒，邱豔不想告訴他，否則，大房怎突然就不和他往來了，尤其，有兩次，邱柱在路上遇著他，張了張嘴，卻是向他道歉，邱老爹覺得不同尋常，該是和邱豔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