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115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芒鞋女 本章:115|115

    幾人連連搖頭,邱豔一番話非但沒有幫他們,隻會叫沈聰更來氣,果然,隨著邱豔的話落下,沈聰慢條斯理的揮了揮手的掃帚,躍躍欲試的想要打人,“成啊,我媳婦挺著大肚子,你們好意思去屋坐?”

    幾個大男人被沈聰訓斥得無所適從,手都不知往哪兒擱,邱豔略微埋怨的瞪著沈聰,他們過來幫忙修葺屋頂算是情分了,來者是客,哪有像沈聰那般待客的道理。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刀疤膽子大,快速上前奪過沈聰手的掃帚,扯著嘴角道,“掃地的事情我和杉子他們來,你去灶房幫嫂子弄飯”話沒完,遭來沈聰一記冷眼,刀疤挑眉微笑,他們常年在外邊要債,哪管過灶房的事情,生火還成,做其他多是幫倒忙,去了也是給邱豔添亂,沈聰不會做飯他是清楚的,故意挑釁沈聰呢。

    其他人多少清楚些,跟著附和,甚至彎起唇角笑了出來,不過,他們不敢閑著,打水擦桌子的擦桌子,掃灰塵的掃灰塵,手腳麻利,生怕沈聰又訓斥他們似的。

    沈聰嘴輕哼聲,洗手進了灶房,裴征站在灶台前揉麵,沈芸諾坐在凳子上生火,他眼帶詢問,“我做什?”

    邱豔失笑,指著籮筐的碗筷,沒個好氣道,“你去外邊把碗筷洗出來,待會要用,還有角落的野菜也洗幹淨了。”

    野菜上有蟲,洗菜的時候不仔細發現不了,沈聰五大三粗,哪是做細致活的樣子?瞅了眼角落不起眼的野菜,不經意的問道,“你和阿諾也要吃?”

    邱豔不解的看他一眼,沈聰頓了頓,去牆角,將野菜放在籮筐走了出去,“成,我現在就洗。”沈聰抱著籮筐出門,不時和屋的人話,提醒他們動作輕點,別把東西弄壞了,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清冷,邱豔笑著搖頭,收回目光,繼續做手的事兒。

    她沒明白沈聰問話的意思,吃飯時,沈聰攔著她和沈芸諾,不肯她們夾菜,邱豔心生疑惑,待聽刀疤驚呼聲碗有蟲她才反應過來,斜倪著眼,水波瀲灩的望著沈聰,菜洗得不幹淨,邊有蟲子,沈聰洗菜前就知曉有這事兒,才故意問她和沈芸諾的。

    對邱豔的目光視而不見,沈聰麵不改色,自己夾了一塊子野菜放進嘴,邊吃邊道,“有什大驚怪的,蟲也是肉,想咱往常去遠點的村子要債,吃不上飯不,連根青草都吃不著,有個蟲吃,算不錯了,蟲吃菜,你吃蟲,也算報仇了,趕緊吃,野菜泡在麵碗,味道香著呢。”

    吃野菜遇著蟲子的情況多,邱豔並非不能接受,隻是聽沈聰一本正經的胡八道,嘴一陣惡心,偏飯桌上,一群人覺得沈聰得對,都大口大口吃菜,談笑風生,邱豔更是一陣反胃,草草吃幾口沒了食欲,擱筷下了桌。

    邱豔順著走廊來回走,家事情少,平日無事可做,沈芸諾走動有助於生產,她覺得也是,村子懷孕幹活的人多,生產時候受大罪的多是懷孕好吃懶做之人,沈芸諾婆家二嫂劉花兒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聽生孩子那會去了半條命,驚心動魄,她心害怕,沈芸諾不會害她,聽沈芸諾的話沒錯。

    堂屋聲音突然大了,邱豔站在門口,聽他們的好像是賭場的事情,順意賭場如今算是安生下來,不怕再起什蛾子,她在家也不必擔心有仇人上門,整日提心吊膽的。

    裴征飯量,沈聰勸著給他添了碗飯,鍋做了飯以及一大鍋麵條,人多,大家有吃有,裴征難得沒有拒絕,刀疤看裴征身量高,有心讓裴征去賭場幫忙,為賭場辦事名聲不好,可掙的銀錢多,外人不清楚,他們常年在賭場是明白的,尤其,在賭場待久了,不想回家種地和村一群長舌婦打交道,整日嘰嘰歪歪沒完沒了。

    趁裴征去灶房添飯,刀疤向沈聰了自己的意思,“今年場子的活兒兄弟們撐著,咬咬牙就過年了,明年卻是不成,我看他挺好的,有你照著,場子的人不敢給他臉色看,不如讓他來賭場做工?”

    “裴征在興水村,那邊風氣如何你們該有所耳聞,賭場不適合他。”沈聰握著筷子,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刀疤想想也是,興水村靠著上水村,不如上水村的人有錢,風氣上或多或少學了上水村的人做派,注重名聲,整日將孝順仁義掛在嘴邊,刀疤最是討厭那種人,人窮有誌氣沒錯,若為了那股誌氣不顧田地的活兒,好吃懶做,就是不對了,走的村子多了,他覺得青禾村的風氣最好,人有窮有富可大家從不坐以待斃,一到晚都在田地忙活,不像杏山村的人,一到晚閑的沒事在杏樹下東家長西家短的,興水村的人也多為好吃懶做的,裴征如果去賭場,興水村人的唾沫約莫就能把他淹死,想想還是算了,轉而問起沈聰賭場招人的事兒,“十八村的人多,咱得擦亮眼睛好好找,別招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人進來才好。”

    場子出了駱駝這種心懷不軌之人,刀疤義憤填膺,駱駝來賭場,大家掏心掏肺的對他,結果,一眾人差點死在他手,狼心狗肺的東西,想起駱駝,刀疤仍氣憤難平,“最近兄弟們將鎮上找遍了也沒見著駱駝,村子也沒聽有他的蹤影,也不知他藏去哪兒了,有朝一日他落到我手,看我不弄死他。”

    起這個,沈聰也斂下眉目,沉思道,“他不走遠總能找到他的,你別擔心,讓兄弟們多個心眼,多打聽打聽駱駝的去處。”

    “我整盯著呢,衛洪如今猶如喪家之犬,掀不起什風浪,衛家前幾日分了家,衛洪幾乎是被衛家攆出來的,他連個棲息的地兒都沒有,要知道,我娘死的時候還留了幾間屋子,哪怕有朝一日我在賭場混不下去了,回到村也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他衛洪可是要啥沒啥,隻能靠偷盜過日子了。”起衛洪的處境,刀疤咧著嘴哈哈大笑,很早的時候,清水鎮三家賭場,互不相讓,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情,從他們滅了順心賭場,衛洪帶著順風賭場一幫人耀武揚威,摩拳擦掌的滋事,有今,皆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堂屋人多,沈芸諾在她自己屋吃飯,刀疤賭場的事情不用壓抑自己的聲音,嗓門大,聲音粗噶,到後邊,忍不住爽朗大笑,臉上的疤痕隨著嘴角抽動,一下一下抽搐,沈聰夾了一筷子野菜放他碗,“別笑了,瞧把杉子他們嚇的”

    李杉叫苦不迭,他見慣了刀疤笑,哪會被他臉上的疤痕嚇著,可沈聰提起他,他不得不背下這口黑鍋,抬起頭,討好的笑道,“刀大哥,咱先吃飯,下午還得繼續要債呢,今年能過得豐盛的年了。”

    刀疤順手把手的筷子扔過去,李杉側頭躲開,刀疤嚷嚷著站起來作勢要打人,場麵一下熱鬧起來,沈聰繼續吃碗的麵條,眉眼含笑。

    他們動靜大,邱豔轉去了沈芸諾屋,見沈芸諾正收拾包袱,想來是下午要回了,她上前幫忙,溫聲道,“下午讓裴征去租輛牛車過來,冰雪地的路不好走,離得又遠,別累著自己了。”

    沈芸諾沒留意屋多了個人,嚇得身子一顫,轉頭看是邱豔,緊繃的神色才舒展開來,盈盈回道,“我清楚的,嫂子不用擔心,這次回家,估計要年前再過來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明年你生孩子那會,我回來照顧你坐月子。”

    邱豔替她整理床上的衣衫,失笑道,“明年你的肚子大了,哪能照顧我,家有你哥呢,別擔心,你娘不是省油的燈,萬事心些,關起門過自己的生活,缺什和我,家都有呢。”沈芸諾麵色紅潤,眉梢洋溢著溫暖,邱豔歎了口氣,裴家人多,她得再多都沒用,關鍵還得靠裴征護著沈芸諾才行。

    沈芸諾收拾好衣衫,和邱豔坐在凳子上話,待堂屋的鬧聲了,邱豔捧著碗出去,院子站著好幾個漢子,其餘的人在灶房話,裴征走過來,接過沈芸諾手的碗筷,道,“灶房有人洗碗,我拿去灶房,你和嫂子回屋坐會兒。”

    他看得出來,沈芸諾在沈家日子過得不錯,臉頰紅潤,身子豐腴不少,心由衷感謝邱豔,“阿諾這些日子多虧了嫂子照顧”

    邱豔搖頭道,“阿諾是沈家的閨女,我待她好乃情理之中,回到家,你可得好好養著她,別讓她又瘦回去了。”

    裴征眼神微詫,看向沈芸諾,他走的時候交代過宋氏好好待沈芸諾,他娘就差沒指著點發誓了,他以為沈芸諾在家日子過得不錯,聽邱豔的話,中間估計發生了什他不知曉的事兒,想到這個,他目光一暗,擲地有聲道,“我會的。”

    韓梅和劉花兒嫁到裴家懷孕那會過的什日子他看在眼,裴征想,即使他不受寵,宋氏一顆心也不會偏得太厲害,怕是他想錯了宋氏的為人,她心隻有自己和大房,哪會待沈芸諾好。

    灶房有人幫忙,邱豔和沈芸諾回屋繼續話,這些日子,兩人做了不少衣衫,邱豔替沈芸諾整理幾身出來,擔心沈芸諾拒絕,先解釋道,“裴家什情形你也明白,要你婆婆找大房二房孩子不穿的衣衫出來估計難上加難,你自己準備些,這多衣服我留著孩子也穿不過來,你帶些回去。”

    算起來,沈芸諾明年五月生孩子,薄的衣衫她挑了四身,還有兩身稍微大的厚衣服,又給沈芸諾拿了些布料,其實,沈芸諾在家日子過得不錯,沈聰雖然常年不在家,從未短過沈芸諾吃穿,從沈芸諾身上的衣服就看得出來。

    裴征租了輛牛車,背上的背簍,有吃的,有穿的,裴征給沈芸諾裝的是糕點,刀疤他們送的年禮,還有兩隻雞,特意叮囑裴征道,“阿諾懷著身子,正是補身子的時候,你家人多,別他們一開口,你和阿諾就傻傻的把東西交出去。”

    裴征緊了緊背簍的繩子,鄭重其事道,“三哥放心,我知曉怎做。”

    稀薄的光透過朦朧的雲霧,灑下片溫暖,邱豔往外罩了件襖子,和沈聰一起送沈芸諾和裴征出門,走在前邊的刀疤轉過身,瞥了眼裴征,拍著胸腹道,“之後我們要去興水村收債,阿諾妹子,誰要是欺負你,你和我聲,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沈芸諾抬起頭,閃動的星眸有一絲害怕,卻又認真的點了點頭,聲音軟軟的,“謝謝了。”

    “謝什,村子仗勢欺人的人多,不收拾他們一回,他們會以為自己能幹上了。”完這句,刀疤繼續往前,抬手摟過李杉肩頭,笑著打趣道,“杉子,聽你家的媳婦也是個凶狠的,什時候你受不了,讓兄弟們給你壯膽,一個娘們,保管收拾得她服帖帖,不敢吭聲。”

    “刀大哥,你就放過我吧,我家那口子娘家沒人了,打起人可是真拚命,沒看我娘都不敢招惹他,叫你們過去,不是把你們往火坑推嗎?”談及家的媳婦,李杉愁眉不展,他媳婦若有邱豔和沈芸諾一半的乖巧溫順,他也會多抽時間回去陪陪她,偏生,那是個不省事的。

    地上結了冰,裴征心翼翼的扶著沈芸諾,待上了牛車,和大家揮手別過,刀疤轉身朝沈聰道,“嫂子肚子大了,最近沒什大事,你在家陪著嫂子,過兩日封山,咱也不去賭場了,收完手的債務安安心心準備過年。”

    “用不著,我和你們一塊,今年債務多,別過年那兄弟們都沒忙完。”邱豔一個人在家該是沒有問題的,“你們等我會,我把豔兒送回家就出來。”

    邱豔想不用,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由沈聰扶著她往回走,路上,問起駱駝的事兒,“好好的人怎就不見了,不會躲在哪兒等著報複咱吧,你在外邊警醒些。”

    “他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別擔心,會找到他的,我還有賬要和他算。”屋頂換下來的茅草堆在屋後,被雨雪浸濕,隻有等明年暖和抱出來曬曬才能做柴燒,“你在家記得關門,我盯著刀疤他們,早點完成手頭的事情,回家和你過年。”

    今年家隻有兩人過年,沈聰要早日把處理好事情,陪邱豔掃屋子,曬棉被,做豆腐,為了這個原因,才拒絕了刀疤,他在旁邊提點著,辦事速度快,否則,總不能過年一幫人手頭還有債務沒收回來吧。

    家又剩下邱豔一個人,邱豔回屋轉了圈,堂屋還燒著炕,她將邊的柴取出來,去灶房整理刀疤他們中午洗出來的碗筷,家人少,碗櫃的碗筷多了看著累人,她一一裝進籮筐堆好。收債的事情她知之甚少,見沈聰當日去二房凶狠至極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孩子的衣衫準備齊全,她給邱老爹和沈聰做兩雙鞋子,邱老爹不缺衣服,腳上的鞋子磨損得厲害,沈聰整日風來雪去,腳上的鞋子還是沈芸諾出嫁前替他做的,抬了根椅子放在院子,曬著太陽,慢慢穿針引線。

    下午,沈聰回來得早,明晃晃的太陽掛在西邊山頭,沈聰眉梢帶著些許暖意,邱豔仰頭,看向西邊的太陽,“今日怎這早就回來了?”

    “下午那些人配合,得了銀子不回家做什?”視線落在凳子邊的針線籃子上,立即蹙起了眉頭,“做了一下午的針線?”

    “沒,也就一會兒的時間。”她知曉沈聰不喜歡她做針線,做針線傷眼睛,話剛完,手便裹緊一雙粗糙的大手,沈聰身上帶著外邊冷氣,一雙手卻十分暖和,呼出一口白色的霧氣,眼神含怒的倪著她,邱豔心虛,目光微閃,頓道,“搬出來沒多久,阿諾曬太陽對肚子的孩子好,快進屋吧。”

    沈聰本想斥兩句,但看她低眉順耳,眉眼溫和,又忍住了。

    兩後,封了山,村子的人去外邊做工的都回來,杏樹下愈發熱鬧了,雪一日比一日大,聽路過的人有幾戶人家的屋頂被雪弄壓塌了,邱豔擔心起沈芸諾來,裴家人多,和沈聰起這事兒,問道,“用不用去裴家瞅瞅,阿諾懷著身子,出了事可怎辦?”

    “裴征在家,不會讓阿諾受欺負的,你放心就是了。”

    “我不是不放心,阿諾的性子你也明白,出了事兒也不會和我,走的時候我給她銀子也不要,她性子倔得很。”沈芸諾在裴家過得不盡如意,從那日宋氏待兒媳的態度就看得出來,劉花兒為裴家生了個兒子,宋氏絲毫不給麵子罵罵咧咧的,沈芸諾性子唯唯諾諾,估計更難討宋氏歡心。

    沈聰從外邊捎回來兩隻雞,收債的時候那家人送的,邱豔懷著身孕,什好東西,大家都先想著邱豔,想了想,沈聰道,“過兩日我去興水村看看,你別胡思亂想,夜睡不著,對孩子不好。”

    邱豔輾轉難眠,他問,她什都不肯,沈聰暗道,如果是掛念沈芸諾,他去一趟興水村就是了,正好明後那去那邊的村子要債,去興水村也是順路的事情。

    邱豔點頭,夜,她仍翻來覆去睡不著,沈聰點燃燈,看她縮著身子,心思不寧,像有什煩心事,沈聰問道,“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邱豔搖頭,手擋著自己眼睛,“沒什,明日你還要出門做事,熄燈睡覺吧。”

    沈聰拿開她眼睛上的手,順勢扶著她坐起身,手沿著她眉梢,細細撫平她眉間的褶皺,怕嚇著她,壓低了聲音道,“怎了,和我。”

    邱豔心思恍惚,怔怔的抬起眉,目光空洞的落在沈聰深邃的五官上,怔忡道,“聰子”

    “怎了?”

    邱豔動了動唇,舌頭打結,沈芸諾想生個閨女,她想要個兒子,她記得沈聰過,他也是想要個兒子的,沈芸諾回家後,她心總不上不下,甚至夢見床前多了個嬰孩,白皙的皮膚,咧著嘴喊她娘,發髻上插著花,是女兒不是兒子,她心害怕。

    沈聰以為她不舒服,拉過她身子,額頭對額頭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沒發燒,“怎了?”

    邱豔搖頭,“沒什,睡吧。”十月懷胎,是兒是女她都該欣然接受,可若是個女兒,沈聰不喜歡,她也不喜歡,如何是好,拽著被子,臉微微發白,不敢和沈聰對視,“聰子,明日我想回青禾村看看我爹。”

    “好。”沈聰扶著她躺下,替她蓋好被子,跟著躺下,並未熄燈,側過身,她肚子大了,沈聰不能像往常摟著她睡,擔心傷到她的肚子,手輕輕在她肚子上揉了下,“閉上眼,我陪著你,別害怕。”

    邱豔聽話的闔上眼,修長的睫毛在臉上投注下一圈黑影,沈聰側過身,手滑至她臉頰,一眨不眨。

    翌日一早,又飄起了鵝毛般的雪花,沈聰勸邱豔,“下著雪,不如等過兩日雪停了我陪你回去。”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凶猛,村子又幾戶人家的屋頂被壓垮還傷著了人,沈聰穿上衣衫,瞅著外邊的色道,“我先去興水村看看阿諾,隨後去青禾村看看爹。”

    裴家人多,屋頂上的雪不費事,邱老爹一個人,即使爬上屋頂沒人幫忙扶著梯子,他想,邱豔該是擔心邱老爹,夜才睡不著的,念及此,緩緩道,“待債收得差不多了,我和你一起回青禾村住幾,順便將年禮給爹捎去。”

    他的領子往翻著,邱豔走上前,讓他蹲下身,細細替他整理衣領,“不著急,你忙完賭場的事情再。”

    送沈聰出門,剛轉回來,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邱豔以為是沈聰去而複返,道,“是不是忘記什東西了。”

    門外靜悄悄的,邱豔的手放在門閂上,頓了頓,多了個心眼,“聰子,是你嗎?”

    外邊沒人答複,邱豔心生恐懼,隻聽一聲大過一聲的敲門聲響起,“老三媳婦,給我開門,我找你有話。”羅氏瑟縮著脖子,雙手環在胸前,外邊風大,吹得她身子止不住的戰栗,聲音哆嗦不已。

    邱豔垂下手,語氣冷了下來,“你過來做什,聰子剛走,什話,等聰子回來你找他吧。”算著時辰,沈聰估計剛出村,羅氏估計早就藏在哪處,等沈聰走了才敢現身。

    羅氏又抽出冷得僵硬的手重重拍了兩下木門,拍得她手疼,“老三媳婦,先給我開門,要冷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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