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吃了那多的所謂糖丸，柳婉恨不得把自己的胃都要倒過來清洗一遍。

    都是她，都是她間接害死了那多的嬰兒，如果不是她吃了那多的“糖丸”，那些嬰兒也就不會死！

    “不是你的錯，是朕的錯，是朕對不起你，是朕受了別人的蒙騙，是他們害了朕，你不要這樣……”

    看到柳婉痛苦地樣子，周煜心疼不已，不停地勸著柳婉，不停地跟柳婉道歉。

    “是他們騙了朕，朕已經把他們都殺了，朕處罰了他們柳婉，你不要怪自己，朕已經處置他們了。”

    周煜痛苦地看著柳婉，雙目逐漸的變得通紅。

    聽到周煜反複強調他是受了別人的蒙騙，柳婉搖晃的動作一僵，驀地抬頭盯住周煜，嘴角忽的扯開一抹冷笑。

    “周煜，你還記得，當初是我把你捧上來的，現在你變成這樣，也都是為了我，我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

    這一字一句地著，因為之前的嘔吐，柳婉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

    在低沉的夜如同幹啞的沙沙聲，帶著沉痛與決絕。

    周煜一愣，而後飛快地道“不，柳婉，這一切都與你無關，都是朕的錯，是朕做錯了，朕可以改，朕哪做得不好，朕都可以改，你不要這樣。”

    周煜痛苦地看著柳婉，這樣的柳婉讓他感受到了一股陌生，一種柳婉要徹底離開他的恐慌瞬間充斥了他的心。

    柳婉直勾勾地看著周煜，這個曾經她一手提拔扶持上來的大夏國皇帝，多可笑。

    她曾經還相信他會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可是他居然為了長生不老藥而不惜去殺害嬰兒，那些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甚至都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這被人殺害了。

    柳婉搖頭，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又怎能跟她脫了幹係，如果不是她，周煜也不會走到今這個地步，到底，她才是害死這些嬰兒的凶手……

    “周煜，你不要再了，我累了，你要做一個好皇帝，做一個為國為民的賢明皇帝，而不是為了我而做這多的錯事，既然這些事都是由我所引起的那今日也該由我了斷。”柳婉慢慢著每一個都是異常的清楚。

    她看著周煜，神情冷漠如冰，“今日蒼見證，我柳婉與周煜恩斷義絕，此生絕不再有任何糾纏！”

    周煜的臉瞬間蒼白，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柳婉從床榻上下來，緩緩走了出去，整個人忽然衝著殿外大聲喊道“柳婉！朕不願意！”

    那聲音蒼涼與絕望各半，可走出去的那道身影卻是沒有半分留戀，衣袂飛揚，頃刻間便不見了人影。

    一直望不見那道人影，周煜強撐著的身體忽然重重跪了下去，鳳眸的神采也隨著柳婉的離開瞬間被抽空，隻剩下絕望般的死寂。

    “柳婉，朕不願意。”

    從皇宮離開，柳婉本來痛苦糾結的心卻突然好了許多，煩躁逐漸平靜下去，夜的涼風一陣陣地吹來，講她一點點吹醒。

    有些事，到了一定的地步，就不得不做，不得不去麵對，路再難，也是人一步步走出來的。

    眼角兩滴淚流了下來，又瞬間被涼風吹幹了。

    “柳姑娘，請留步。”身後一道輕柔的女子聲音喊住柳婉。

    柳婉腳步一頓，見是戶部尚書的女兒成綺，眼眸劃過一抹驚訝。

    但很快就掩飾了她的情緒，“原來是戶部尚書家的姐，不知這晚了，成姐怎還在外麵。”

    柳婉眯了眯眼睛，她不知這成綺肚子賣的什藥。

    成綺低低一笑，回道“柳姑娘這晚了，不也在外麵，我們相遇這是緣分。”

    這一番話的冠冕堂皇，倒叫柳婉挑不出一點毛病。

    成綺看著柳婉，忽然間走近了柳婉，在耳邊壓低聲音道“柳姑娘，我們明人不暗語，不知柳姑娘可否還記得之前我跟姑娘過的那些話。”

    柳婉微微一愣，眯起了眼睛，卻是什也沒。

    成綺咯咯一笑，眼角一挑，“看來柳姑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晚了，柳姑娘是從宮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