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擔憂與略微的怒氣席卷了他的心，他下意識出於身體的本能，就像他之前做了那多遍的動作一樣，上前一把將柳婉擁進懷。

    “唔……”柳婉晃著腦袋，推搡了一把，整個人卻是往慕容琨身上靠了上去。

    “該死的。”慕容琨薄唇緊抿，看著懷的柳婉，忍不住低聲道。

    真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

    “唔，你是慕容琨？不，一定是我喝醉了，慕容琨怎會抱著我呢哈哈，一定是我喝醉了。”

    柳婉低低著，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滾，“是我的幻覺吧，哈哈，幻覺也好，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聽著柳婉語無倫次的胡話，慕容琨眉毛越皺越深。

    柳婉使勁往他懷蹭了蹭，一臉滿足，身手使勁在他臉上揉來揉去，“嘻嘻，不要再皺眉了，皺多了你會變老的。”

    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柳婉臉色變得飛快。

    慕容琨沉默良久，一直盯著柳婉，才緩緩道“柳婉，我問你，到底發生了什事，周煜到底是怎死的，我想你重新告訴我。”

    他一字一頓地著，眼神是無比的鄭重。

    “發生了什事？”柳婉挑了挑眉毛，嘴一撇，“我之前不是在監牢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你怎還要我再一遍，不，不了。”

    柳婉搖著頭，眼淚順著眼眶滴到慕容琨的手背上，她，潛意識還是在抗拒著回憶那件事。

    慕容琨摸了摸她的臉，半是引誘地道，“婉兒，有些事，我想聽你清楚。”

    柳婉靠在他懷，像隻奶貓一樣點了點頭，收起所有的利爪，“我了，你這次會相信我嗎？”

    柳婉一臉希翼地看著慕容琨，慕容琨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當時候……我真的隻是想兵諫的，我沒有想過要害死周煜，我隻想他想明白的，我拿劍也不是真的想自盡，可沒想到他奪走了我的劍，他居然會那決絕，他誤會了我，以為是逼宮才直接跳了樓……我好害怕，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柳婉斷斷續續的著，眉頭漸漸收緊，握住慕容琨的那隻手也逐漸用力，緊緊攥起。

    那段痛苦的記憶即使是在喝醉下，也是無比的清晰，緊緊纏繞著她的心。

    “啊！”柳婉失聲尖叫，渾身發抖，猛地抱緊了慕容琨。

    慕容琨安慰地將他摟緊，這一刻，當事實水落石出，完整的剖析的擺在他的麵前，他後悔了，他後悔為什沒有早一點問清楚這件事，為什沒有早一點相信她。

    這樣她，一定也是和他一樣，整日整夜都活在愧疚與懊惱之下吧。

    在這一刻，他的心已經做出了選擇，他愛她，所有事一卻都在這一刻冰釋前謙，冰消雪融。

    “婉兒，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蠢，是我太傻。”慕容琨心疼地將柳婉摟緊。

    “不要再怪自己了，我們好好的，我們以後都一直在一起，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不要怪自己了。”

    他心百般滋味，有對柳婉的愧疚，對自己這長久以來都懦弱的厭惡，還有對柳婉的心疼，一齊都湧了上來，將他的心塞得滿滿的。

    “啊！”柳婉撲進慕容琨的懷，失聲痛哭，雙手成拳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口。

    “周煜！”柳婉低低哭著，回想起之前周煜他要是死了，她會不會也一直記住他，結果到這種地步，她一輩子都忘不了他了。

    慕容琨心疼地一把將她抱起，她本來就瘦，這些日子為了大夏的操勞又清減了許多，這時候抱起來，輕的像隻貓。

    “將軍。”守陵的侍衛見了慕容琨，這時也不敢再上前話，向慕容琨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慕容琨抱著柳婉飛身上馬，猛地揚起馬鞭，“駕！”

    此間，色微微沉了下來，帶出陰鬱的墨色，不消一刻，迷蒙的細雨如絲地灑了下來，清冷的落在兩人裸露的皮膚上，驚起一陣心悸的寒涼。

    “駕！”

    馬鞭不停，馬匹吃痛地一路疾奔，踏出一路足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