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瘋子？朱瘋子？我的娘哎，朱昌雄！又是好朋友，又是同事兼好朋友，腦子被繞得暈暈乎乎，晃了晃頭，眼前卻晃出黑鐵塔一樣的朱昌雄，趙紅媽頭皮一麻，腿有些打彎。

    怎，不信，用不用打個電話問一問？見出其不意亮出的底牌起了作用，張利遠趁熱打鐵追了一句。

    光腳不怕穿鞋的，老娘我從不怕正兒八經的，那些好麵子講規矩的，隻要往死渾攪攪，一對付一個準兒，從沒失手過。卻實在打怵混在道上的，你橫他更橫，你渾他比你還渾，整不好便宜沒沾著，反賺一身臊。

    尤其是這朱瘋子，瘋子瘋子，不是浪得虛名，撒起野來是真瘋啊！這家夥要是撂起蹄子來，可不是個能惹的主兒，我才幾斤幾兩？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隻顧老臉好看，自斷後路的把搭自己進去，那才是傻透腔了。

    眼珠子轉了又轉，扭了扭腰身，趙紅媽嘻笑道：哎呀，誤會了，我隻是想跟這幾個人嘮嘮嗑，誰知道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整兩岔了。

    喲，這就自家人了？不是剛才的什什什了？掏出手機劃拉著，張利遠連頭都不抬一下。

    都了，誤會就是誤會，現在沒有事了沒有事，我就先走了。掃了掃圍觀的吃瓜群眾們各色表情，趙紅瞅到了一處縫隙，拽著看熱鬧看得出神的同伴就想開溜。

    別介，我正給朱瘋子打電話，讓他經點兒心，不能那粗枝大葉，讓他跟班的媽連頓熱乎飯都沒得吃。我得訓訓他，這點兒事都做不好，還怎做老大？抬起頭喊住了趙紅媽，裝模作樣的張利遠其實並不想真的給朱昌雄打電話。

    媽呀，快別打，不用麻煩兄弟了，我這就走，再…再也不來了！一把拽住張利遠的手，趙紅媽急得連聲音都變了調。

    我的娘哎，萬萬使不得啊使不得，真要是把電話打過去了，可就要了命了！惹惱了那翻臉不認人的朱瘋子，打了兒子飯碗是事，以後都不能混日子了，我可真的要去喝西北風了呀。

    劈啪啦快速打著算盤，見張利遠繼續翻著電話號碼不理會她，眼珠子再一轉，趙紅媽立即轉移了方向，如同螞蚱點頭般央求道：閨女閨女，倆閨女、仨閨女，對不住了，大人不記人過，快勸勸你們這位朋友，別打電話呀，我這就滾蛋，立馬滾蛋！

    求我們？向春早、王曼麗、藍妮，還有白晟，腦袋空白得已經轉換了角色，變成了吃瓜群眾中的一員。

    沒等一頭霧水的她們反應過來，趙紅媽拽著同伴，順著端量好的縫隙，貓了過去，溜得比野兔子還快。

    故事沒了主角，無瓜可吃，不用多，轉眼之間，看客們自然散去。

    …

    怎回事？這神來之筆從何而來?支走白晟，關上辦公室的門，三個女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萬般疑惑，齊齊把目光鎖在了張利遠身上。

    朱昌雄，你什時候和朱昌雄那知根知底了？幾個人當中，隻有我和秋實與他來往多一些，利遠是怎回事？眯著眼睛，向春早率先開啟拷問程序。

    現在也不熟，何來知根知底?悠哉悠哉，架起二郎腿，張利遠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