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既然這樣，那女兒便回去休息了。”百芸低頭，不讓其他人發現她此刻的異樣。

    “嗯，為父待會還有話對他們說，你先回去休息也好。”

    百芸沒說話，對著上官毅屈膝行了一禮，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上官毅看著百芸的背影，心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但他一時間也說不出來哪出了問題，看著百芸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他還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隻當百芸今夜是被嚇著了。

    此刻的上官毅沒想到的是，在百芸轉身的那一刻起，在她踏出院門一步一步離眾人越來越遠時，這個女子已經在心選擇放棄了一些人和事。

    推開門，麵是等著她的綠柚，一見到自家小姐終於回來，綠柚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幾步蹭到百芸麵前，小聲的問道：“小姐，怎樣了？”

    不過這句話剛問出來，她便後悔了，因為自家小姐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有些慘淡。難道是小姐從三小姐和十三皇子那吃了鱉？

    百芸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

    “小姐……你沒……沒事兒吧。”綠柚撇著眉，一臉擔心。

    “我隻是發現……無論怎樣我都比不上三妹妹在父親心的地位……”

    “……這……這個”綠柚眸光一閃，她沒想到百芸竟然會想到這個問題：“怎……會呢，您是夫人所出，更是相府嫡女，老爺怎會不疼你呢。”

    百芸仿佛沒聽到綠柚所說的話一樣，兩眼放空，很明顯整個人神遊在外，她應該早就看出來的，在相府那多個日月中，上官毅仿佛都對紀氏和她不上心，與其說是同床共枕的夫妻、血濃於水的親父女，對於她們，上官毅更像是在履行自己應盡的義務。

    她之前雖從紀氏口中得知她是怎樣與上官毅相知相識相愛的，但百芸能從紀氏的話語與神情中察覺的出來。無論是當時的她還是現在的她，都對那個時候年少輕狂的上官毅滿懷愛慕。

    但上官毅又是如何呢？

    百芸想了想，她幾乎在上官毅身上看出一點在乎紀氏的樣子。就連今日白天紀氏生病暈倒，她都沒覺得上官毅有多著急。

    但如果真的對紀氏一點感情都沒有，那為何要娶她為正夫人呢？雖說那個時候紀氏因為紀家身份高貴極了，兩人的結合在別人眼中或許帶有些攀龍附鳳的嫌疑，但聽紀氏說，那個時候的上官毅完全是一個滿腹經綸卻又不附權貴的清流，也正是如此，她才會在眾多才俊一眼瞧中上官

    毅。

    不趨炎附勢，不畏強權，無條件堅守自己原則的上官毅與此刻展現在百芸麵前的男人完全是兩個人般，這也讓百芸曾一度對紀氏的話產生質疑。

    “小姐，你就別多想了，早些休息吧。”綠柚在一旁勸解道：“一覺醒來，說不定便神清氣爽，不會胡思亂想了。”

    百芸心複雜，她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可她偏偏卻缺少那件事情的線索，這就導致了她越想越頭疼，索性便聽了綠柚的話一頭栽倒在床上睡過去了。

    綠柚站在床邊，懷摟著百芸換下來的衣衫，看著自家小姐，臉上的神情複雜多變。

    許久，她緩緩歎了口氣，彎腰替百芸掖下被角，輕聲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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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昨晚上百芸睡得極晚，到了第二日她足足睡到了日曬三杆才幽幽轉醒，睜開眼的第一瞬，她還愣了一會。隨即她才反應過來，今日她與師傅傅葉生約定了見麵時辰。

    她伸了個懶腰，往窗外看了一眼，這一看可不得了，這日頭早就升到了頭頂。

    該死的!綠柚這丫頭今天怎沒過來叫她？!以前她不是來的挺勤的嗎？

    “綠柚綠柚，”百芸匆忙掀開被子，踩著鞋往外走：“快把我衣服拿過來，今日要遲了。”

    門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百芸沒回頭看，以為是綠柚便喊道：“綠柚，幫我挑件衣服。”

    “呦，姐姐今日是要出門？”

    聞言，百芸手臂一僵，下意識回頭一看，原來是上官嫵。

    她上下打量了上官嫵一眼，沒搭話，而是麵無表情地轉過頭，當她這人不存在一般。

    “姐姐不回答便是了？”上官嫵還在慢悠悠的出聲，語氣讓人聽不出半點情緒。

    百芸還是沒說話，隻是拿起桌上的眉筆，在自己臉上一筆一劃的勾勒著。

    “不回答妹妹的問題也行。”上官嫵自顧自的走到桌邊坐下：“不過妹妹倒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姐姐。”

    “問吧。”百芸出了聲，以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