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回事?”
“具體的情況不知道,屬下方才正像往日那般在附近巡邏,走到相府附近時,習慣性的往瞟了一眼,這才發現公主所居的院子中那棵樹上掛了一條綠色的手帕。”
“可知什時候掛的?”
“這個屬下也不清楚,”柳秉涵擦了擦額角上的汗,自從他和太子從丞相府出來之後,他便眼瞧著太子逐漸變得冰冷疏離了。
“不過屬下特意潛進相府,發現並沒有發生什事,所以公主應該是有什話想對太子講,這才……”
百歸鴻略一點頭,偏過臉將視線從柳秉涵的臉上移開,看向相府的方向,目光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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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冬季的夜總是降臨的很快,這一眨眼兒,一下午的時候便過去了。
入夜,百歸鴻如約來到了相府。
“叩叩叩……”
微小的敲門聲在夜顯得異常突兀,百歸鴻身著一襲暗色衣衫,遠遠一看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夜色。
沒一會兒,門邊被人從拉開了,麵探出一人,不是百芸又會是誰?
她左看看右看看,確定四周沒有異樣後,才將百歸鴻請進了房。
“小妹,府可是發生了啥事?”
“對呀,”百芸將他拉至座位旁,給他倒了一杯帶有餘溫的水:“我還是這兩日才知道,原來在這晉城一直有人想要害紀氏。而且那人勢力還不小,手段也很高明。”
“……”百歸鴻一怔:“會不會是紀大將軍以前的仇家?”
“不會吧,你所說的那位眼下可正是在城內呢,如果要報仇,也不直接找他?再說了,哪有人報仇是尋已經嫁出去的人咧?”
“那會不會是府的姨娘?”
“她?”百芸冷哼一聲:“我看她一沒那個膽子,二沒那個手段。”
“要是按你說的,這事豈不是成了無頭懸案?”
“就是——不對不對,”百芸忽然覺得自己把話題給扯遠了:“我今天讓大哥過來主要不是為了這事兒的。”
“?”百歸鴻用眼神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我聽那南靖言同我講,相府周圍有不少眼睛盯著一直在盯著人呢?”
百芸一臉嚴肅,但她很奇怪的發現,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她大哥臉上竟然一點都不驚訝。
“我知道。”
百芸深吸一口氣,這是什情況?
“我與小柳
剛進府的時候,外麵還沒有這多人,好像就是自從南靖言文考那一段時間起,府外監視的人便多了起來。”
“那你們還……”百芸瞪圓了眼睛,他們以前在相府當差的時候可沒有少在別人眼前晃來晃去。
“放心,你大哥我還不蠢,平日需要避著點的場合我們自然不會往那些人麵前湊。”
“那你怎分辨他們到底是不是別人派過來監視你的?”
“那就更好說了,他們派出來的都是一些武功不怎樣,手腳也不輕的下人,最重要的是那些人根本沒有受到這方麵的培訓,有時候你無意間往大門外一瞥,就能看到好幾張還沒有轉回去的臉。”
說到這,百歸鴻還輕笑了一下,仿佛在嘲笑那一群人。
“嗷,那還好。”百芸鬆了口氣:“我還生怕你們不知道,這才會在晚上將你喚進來。”
“我們想要在晉城隱埋下來,做事必須要步步小心,絕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迎接我們的必定是滅頂之災。”百歸鴻語氣極為認真:“所以在這我也得要叮囑小妹幾句。”
“大哥你盡管說,我都聽著呢。”百芸繞到百歸鴻身前的凳子上坐著。
“我與小柳還有他們一行人都在一起,所以隻要有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會逃過我們的眼睛,倒是小妹你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以後還要為我們做內應,需要特別注意安全的是你自己啊。”
屋內黑暗一片,月光慘淡的幾乎都都透不過窗欞,百歸鴻以他極好的夜視能力看著眼前的姑娘,也隻能看個臉蛋輪廓。
百芸自然是看不見任何東西的,不過說起來奇妙的很,無論眼前是不是黑暗一片,能不能看見百歸鴻,當她大哥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的時候,她整個身心仿佛都被注入了一股強而有力、能使人心安的泉源。
“我知道。”百芸輕聲答應著。“我就隻有這一條命,當然要好好留著它,我還要和大哥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這下子,百歸鴻沒再說話了。
在黑暗中,他朝百芸伸出了手,寬厚溫熱的手掌準確無誤的撫上了她的臉。
“妹妹,幸好大哥還有你。”
百芸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吸了吸鼻子,囁嚅道:“大哥,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好。”百歸鴻輕聲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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