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真的按照百歸鴻所說的去做,那不就和當初他們南滕人所做的惡事沒有任何區別嗎?
南滕國主為了自己的私欲,大肆征伐土地,不顧萬千將士的死活,迫使百姓流離失所,過著漂泊無依的生活,他的惡行已經給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帶來了災害,難道如今的她為了複仇也要做出相同的事嗎?
不,不!
百芸決絕的閉上眼,她會讓南滕國主、南青澤付出代價,但決不會幫助侯安黎登上皇位,以她對這男人的了解,一旦他登上皇位以後,禍到臨頭的一定會是他們。
不如……先把這事給拖著。說不定過些日子侯安黎發現她大哥做事不濟便會主動與他分開。
足足思考了一整天,想的頭都疼了的百芸也沒能下個決心,事到如今,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過了幾日,南滕國的百姓們便迎來了冬至。這一天,王府上上下下早就熱鬧了起來。
百芸有些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一臉哀怨的坐在梳妝鏡前,任由綠柚在她臉上搗騰著。要說嫁進王府啥都好,唯一一個不好的便是她要每日早起,去王妃那請安。這對於尋常人家而言是再正常不過了,但擱在百芸這兒,卻是讓她好久才適應。
但她又不能不去,畢竟頂著上官丞相的嫡女的身份,可不能讓別人瞧了笑話,畢竟如果被人在背後議論自身的品德問題,那丟的可是紀氏的顏麵。
待她從王妃那回來後,承燕便及時的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看得百芸食欲大振,她迫不及待的填飽自己的肚子,最後當她終於舍得將臉抬起來時,發現自己麵前早就坐著一個人。
“你怎在這?”百芸頓時止住了動作,驚愕的看著麵前的人。
“這是我的臥房,我為何不能在這?”南靖言似乎心情很好,說話間竟然與她打趣了起來。
“你咋沒去上朝?”
“剛回來。”
百芸心一驚,難道今日朝堂上發生了什事?按理來說,南靖言平日從沒有回來這早。
“怎了?”她心懷忐忑的問,生怕這男人下一句會回答一句:“婦人不得幹政。”
但是南靖言並沒有說出這句話,反而看了她兩眼,而後認真道:“……你應該會感興趣,此事關於十三皇子。”
“我哪會對他感興趣——”百芸下意識反駁,但下一秒她便理解了南靖言話的意思:“他怎了?又被聖上給罰了?”
“還不知,不過依
我看今日朝堂之上皇帝的臉色,他得有一陣不會好過了。”
“到底發生什事?”百芸有些著急:“你就別買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吧。”
“前幾個月咱們南滕國一些地方發生洪澇,當時侯安黎自發請命獻上計策,不過近些日子從各地官員遞上的折子中,發現治水的效果並不好,反而因為人員、糧草的調動,耗費了一大批本可以省下來的銀兩……”
“那皇帝老兒不高興,當著朝堂所有官員的麵斥責了侯安黎幾句,誰知那老十三當場便頂撞了起來,這下皇帝老兒坐不住了,直接罷了朝,將老十三給叫走了……”
“……哈哈哈,”百芸聽完,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侯安黎也真是個沒腦子的。”
盡管說皇帝是他親爹,但除了這一身份,更需要注意的是他作為一個皇帝的身份,尋常人家的下輩頂撞長輩,都會被訓斥,何況萬人之上的皇帝呢?
“後續怎樣了?”
“……後來,我們便全都被皇帝給遣回來了啊。”南靖言看著百芸兩眼亮晶晶的,便知道她是把這事當成故事來聽了。
“啊……”沒聽到後續的百芸有些不樂意,她低頭看著碗還被她剩下的幾個餃子,頗為無聊的戳了戳它們。
“快吃吧。吃完我帶你出去逛逛。”南靖言覺得她的動作煞是可愛。
“嗯?”百芸頓時來了精神,她都在家沉悶了好幾天了,正想出去透口氣呢。
“和幾個朋友聚一聚。”
話音剛落,百芸的眸光便又黯淡了下來:“……那我去幹啥啊,我一個人多不自在。你那些朋友我又不認識……”
“……你都見過的。”
“是謝曦他們?”
“對,”南靖言很高興她竟然還能記住自己朋友的名字:“他們想見你很久了。”
“見我幹什?”百芸還是有些不想去,都是一群大男人,真搞不懂有啥好見的……
“,”南靖言聽到她這問話竟然低聲笑了起來:“他們想看看能將我收服的到底是個什樣的女子。”
此話一出,頓時驚得百芸當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男人不會是腦子壞了吧,怎總是時不時冒出一些驚人的話語。
“我記得謝曦在咱兩成親的那天到場了啊。”百芸有些不解。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向想一出是一出,說的話都不能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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