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叫的晚餐被送到，原本一碗普通的麵，不知道為什送過來的時候，變成了滿滿一餐車的食物。

    送餐來的酒店服務生說是頂層豪華套房的標配飲食，宋苒住慣了酒店，是不是的肯定一眼就看穿。

    但她當下也沒揭穿什，等人走了才折返回套間臥室，拿起沙發上的手機給助理打了一通電話，“你在哪，方便的話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一碗麵。”

    約莫二十分鍾之後，助理匆匆忙忙跑回來，手拎著從普通麵館打包回來的一碗素麵。

    宋苒開門，從門縫將麵接過來，隨即又將門徹底拉開，露出身後那豪華餐車，“替我把這個送回樓下。”

    隨即十分鍾之後，單饒房間的門又被敲響，男人隔著門縫小聲地告訴他，“少爺，您訂的餐都被宋小姐給退回去了。”

    ——

    第二天一早，宋苒助理開著臨時租用的車，沿著鳳凰城的古道往城內下設的某臨江古鎮去。

    鎮北沿江而造，她要找的人，就在最北邊的某處古宅門麵。

    比起京都人來人往的熱鬧，這顯得要安靜冷清很多，但齊楓真正在乎的，一向也不是那生意的好壞。

    她很喜歡這座小鎮，傍晚時候，迎著江麵的落日會將大片的江水染紅，照得她二樓的門簾也是紅彤彤的。

    她就站在二樓那，拍了很多以往都沒機會拍成的照片。

    宋苒進門的時候，她正在背景牆上整理照片，遠遠的聽見了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不多久又聽見腳步聲靠近，伴隨著清晨微涼的風一起送入鼻尖的，還有女人身上特殊的香水氣息。

    她知道來人是誰，但沒有回頭，將手的最後一張照片掛上去，笑道：“鳳凰城是個好地方。”

    宋苒倚在門口木質的門框上，抬眼看著那一座高高的照片牆，入目所看到的，大部分是一些鄉野孩童或老人的照片，還有為數不多的一些風景照。

    她凝眸，盯著最中央那一張從山頂拍下的，火紅火紅的照片，“這就是鳳凰山上的鳳凰花海？”

    順著她的話鋒，齊楓抬頭，很快鎖定了那張照片。

    她踮著腳尖取下來，隨後折身到她旁邊，又將照片遞出去，“前天剛拍的，你也應該去看看。”

    宋苒伸手接過，隻隨意瞄了一眼又還回去，“我和齊小姐所在意的東西，從來不在一個層麵上。”

    這話，齊楓倒是認同。

    她頗有些失笑，將那照片捏在手看了半天，心中不由得回想起當時一個人去爬這座山時的情形。

    不可否認的，她的腦海，還有那個男人的影子。

    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上那抹紅，她也輕輕地笑，笑著問旁邊的女人，“你知道鳳凰花的花語嗎？”

    宋苒不知道鳳凰花的花語是什，但她能看得清楚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有什，她譏誚地一勾唇，“當初是你求了我，讓我把你從醫院帶出來，如果你現在後悔了，也大可以訂張機票回去。”

    她這話，說得清冷理智，不帶任何個人情緒的宣泄。

    而聽了這話的人，身體卻不自知地顫抖了幾分。

    齊楓猛然間抬起頭來，瞳孔驟縮，與宋苒對視上眼神之後，神色一點點變得凝重。半晌，她低頭，淡淡吐出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