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萬事不可一概而論。
這話說的是,術業有專攻,再一些情況下,強弱並不是衡量事情的唯一標準。
就像有的強人,遇到災荒之年,為了吃飽飯,能做到的就隻是打家劫舍的去搶奪別人的糧食,反倒是一些看上去瘦弱的存在,再麵對災荒時,不但能再林子找到一些小動物儲存的食物,還能順便把存食物的小動物也給當成食物。
嗯,沒錯,以上說的就是東方白和猴子。
自打從武帝城中走出來,一夜的時間,這師姐弟二人就麵臨了他們離開武帝城後的第一道難關。
他們沒錢了!
倒不是東方白江湖經驗少,身上沒帶銀兩什的,小白白出門時身上還帶著一小包的金葉子。
可是!
經過藍家貨幣十年來的流通,金子早就已經變成了與普通金屬並無兩樣的非貨幣金屬,小白白包的金葉子,眼下近乎於廢鐵無二
十年不曾走出武帝城的東方白,還未徹底接受這一事實。
至於猴子就更別想了錢是什?到現在他對此還沒個準確的認知概念!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藍禮平日教導他的那些經濟學廢話
當然,也不是說金子真的就不值錢了,身為貴金屬的一種,特別還是南瞻部洲少有的貴金屬,再取消了貨幣價值後,金子還是能作為打造女子喜愛首飾的主材料之一。
也就是說,一包金葉子,加起來怕是有二斤重,結果隻換來了一千個大錢的份額。
然後這師姐弟倆,晚間吃了頓飯,住了個店,第二天就花的包空空了
花錢花的太凶了!
一千個大錢,能買一千斤糧食,正常來講,足夠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花上一個多月。
可這二位是什人?
在武帝城的時候,他們什時候為錢犯過愁?
結果瀟灑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錢包空空的兩人就隻能餓著肚子。
最開始,東方白還不去在意。
覺得以她的武藝,隨便找個山林,打劫一夥劫匪後,錢就來了。
可現實往往非常之殘酷。
隻因為世界上多了個名叫傭兵工會的組織,山靠著搶劫為生的山賊劫匪們,在這些年也早就被富商們雇人給清理幹淨了!
傭兵公會這玩意簡直無解!
實際上,有著他們的存在,諸如山賊土匪之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生存空間!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些年以來,隨著藍家的商業羅網遍布整個南瞻部洲之後,吃不起飯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
大家都能吃得起飯,誰還願意提著腦袋去當土匪?
就算有那幾個不甘平凡的,他們也沒辦法拉起手下跟著他們一起去幹,就算真的拉起來了一小夥人,生意開張後不出三天,就會被附近的商人、農戶出錢邀請傭兵們剿滅掉。
傭兵的這種行為非常之高效,往往雇傭幾個先天武者,就可以輕易踏平這些所謂的山寨。
而麵對這種情況,東方白自然也就沒地方找山賊去搶劫。
於是乎,接下來的三天,二人是接連風餐露宿,吃喝一律靠著抓捕山野之間的野獸來填飽肚子。
在這方麵,猴子是高手。
他不但能抓到動物,往往還能再山林之中找到各式各樣的瓜果、靈草、山雞、野兔。
甚至是一些小鬆鼠藏在樹洞的糧食,都能被這家夥從樹洞給掏出來吃。
這是人家的本能!
吃喝方麵是解決了,睡覺方麵,兩個習武之人雖然想講究,可沒條件,也不是不能忍受晚上睡在野外。
可是呢?
他們這次出來,是來找人的啊!
總不能找到了石破天,結果他們師姐弟倆,反倒是一副身無分文的災民樣子吧?
期間東方白不是沒想過,去附近城的藍家商號取一些銀錢,可一想到她這樣一個世間少有的武道大宗師,出個門居然還得找師傅要零花錢,東方白就沒舍得拉下臉去。
對於小白白來講,臉麵是個很重要得東西,有些時候,甚至勝過她的性命。
於是乎,師姐弟二人,一路行走,一路就化身山野之中的清道夫。
但凡是遇到丁點成了精的野獸,就都打殺了拎到傭兵工會去換了賞錢。
對此,接待他們二人的工會負責人,紛紛都以異樣的目光看向這二位,不知道他們是發的哪門子的瘋,居然連兔子精這樣可愛的小動物,都撥了一身雪白的兔皮來換錢。
喪盡天良啊
因為要籌錢,師姐弟二人這一路走來,足足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
待到他們的腳步,終於追上石破天時,卻是已經抵達了徐州境內。
而黑白雙俠的家,就在徐州城內。
月黑風高之夜。
徐州城內,一片燈火通明。
石家大宅的大門前,石破天如同一個木有感情的殺手一般,呆呆的站在這,看著麵前無比陌生的家門。
門前石破天的母親,閔柔,正揪著一個外表與石破天有九成相像的男子的耳朵數落著,似乎是在責罵男子這大的人了,每天不想著做出一番事業,反倒是留戀青樓這等煙柳之地。
那男子,也就是石破天的兄弟,石中玉,正笑著迎合著,隻是麵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樣,似乎根本就沒聽進去。
閔柔不在乎自己兒子的態度,自小到大,她的訓斥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就這樣,不知訓斥了多久後,在石中玉唯唯諾諾的表示絕不再犯之後,母子二人入了府,從府內關上了大門。
而石破天,隻是在暗處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世界這一刻,在他這似乎變成了一場啞劇。
他看著之前的石中玉,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種人生。
是啊。
如果當初他不是被養母抱走,現在的他,是否也是過著如同石中玉一般的生活呢?
不。
石破天搖了搖頭。
接近三十歲,如若還不曾娶妻生子,想來已經算得上是不忠不孝了吧?
石破天覺得自己不會過的這混賬,至少會比之前看到的石中玉要強得多。
可是,現在想這些又有什用處呢?
石破天與石中玉,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去改變的。
一隻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彎刀,石破天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回想起養母死去時的摸樣,回想起自己年幼時,與養母生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溫馨過後,是刺骨的寒冷。
眼中閃爍著寒光,石破天在心堅定了一番自己的心態,然後悄然的潛入石府內。
他想去看看。
去看看這個他所謂的家和這個家中住著那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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