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乞雙手插袖，看著遠空從永夜大陸吹來的寒流，縮縮脖子，踏上都養的雪狸車，苦笑道：“看來今夜是別想回來了。”

    “就是不下這場雪，咱們也回不來啊，這種事情豈能三言兩語就搞定的。”說著，都養駕車往雙城駛去。

    “這可不一定，處理這種事情就跟談生意一樣，它可以效率，也能拖個一年半載，重要是的一方肯退讓，鳳家妮子如此懇求，還開出這般豐厚的條件，於情於理，這件事也得幫她一把。”

    “呃……是這樣嗎？”都養沒想到王乞把這也看成生意了。

    不過，就算是生意也是賠本的買賣啊！

    要是能得到鳳家在雙城的鋪子，那鐵定是劃算的，但卻是鳳紋城，這鳳紋城都養最近可沒去過，隻是聽說毀了不少，萬一其中就有這些鋪麵呢？即使保存完好，也沒人啊，就算以後有人，萬一軍方不給呢？不承認呢？

    因此都養認為，這多半是王乞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讓外人知道要請動他是要花費不小的代價。

    王乞沒有解釋，靠在車打盹。

    此番受鳳沉請求，前往雙城安撫人心，本來是張天流這廝去的，可這廝一腳就把球踢進了王乞門，他可沒有張天流的鐵石心腸，於是故作勉為其難的去了。

    “這王老板能成？”洪大師看向張天流問。

    怎料張天流一聲不吭，回了屋。

    洪大師討了個沒趣，也不生氣，轉身回屋，等小丫頭回來時，他問道：“學的如何？”

    “還有些不懂，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其實也不是很懂，隻知道目前製作的十幾種符文，再多的他們沒有接觸過，但隻要花點時間，反複嚐試幾遍，找出效果最好的數據，以此量產符文品質就有保證，而且製作速度是普通符文師的三倍。”

    “嗯，跟我猜測的一樣，你繼續學，不可因為簡單而不用心，回來時我會教你其它的，提高你的技藝，而在那卻能開拓你的構思，我想不就他們還會有新東西。”

    “嗯。”女童沒有表現不悅，雖然正如洪大師所言，塗師傅他們的技術在女童看來就是簡單，看一遍就能掌握，但構思卻是巧妙，也能提高自己的動手能力，更重要的是有些玩伴，她就算再老成，也不過是六七歲的女孩，童心未泯，在小作坊沒有壓力，洪大師又看不到，有很多時間玩樂，特別是王老板來了後，給了他們很多有趣的玩具。

    王乞跟都養來到雙城的時候，都養還想著怎跟軍方搭上關係，他的確是認識幾個人，但在這種事麵前，他認識的人根本沒資格插手，怎料，王乞直接一句：“到封鎖區附近的軍方指揮部。”

    指揮部啥玩意都養已經知道了，立即帶王乞前往。

    來到軍方設立的指揮所外，王乞跳下車，往日的嬉皮笑臉不翼而飛，轉而換了一種給人高山仰止的氣質，不自覺間，都養就感覺自己矮了一頭，如隨從般跟在王乞身後。

    守門的一看來者氣度非凡，不敢輕視，抱拳問道：“閣下何事？”

    “賣藥。”

    “賣……”門衛一愣，本該生氣，卻被王乞氣勢所鎮，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這個人不簡單，於是和顏的道：“此地乃軍機要處，賣藥還請到藥鋪，麵也沒病人。”

    “麵沒有，我後麵可是一大堆，告訴你們將軍，就說我的藥能治愈蟲毒，順便把這瓶交給他，一人一滴即可，我還另有要事，過幾天再來拜會。”說完，王乞給了門衛一個小玻璃瓶，轉身離開了。

    “就這？”都養跟在後麵小心的問。

    “嗯，沒你想象的複雜。”

    王乞上了車，坐在毛茸茸的裘皮上，待雪狸開始奔跑，都養才又問：“那門衛還在發呆呢，他不會把藥瓶給扔了吧？而且他們會相信嗎？”

    “他不敢，你也別想太多，人在危急的時候，連求神拜佛都幹得出來，何況多根救命稻草，他會試的，等治好了人，他就不會下殺手，而是全城尋找我們。”

    “那我們去哪？”都養來之前並沒有跟王乞商量好，不然先前也不會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