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件事的開始,都需留有餘地。
為免過剛易折,就算強硬如東冥皇,也需要個代言人。
他不知道代言人是誰,但他知道,這個人會出現。
隴安誌遠。
當今國相隴安博之孫。
東冥皇認識他。
見他跳出來,並借祥霓郡主那日所提之事,幾乎原封不動的搬到三位後生身上,東冥皇再冷酷的臉,也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不愧是國相長孫,孺子可教啊!
“巡邊!”東冥皇還微微裝作頭一聽到將兩件事合在一起的建議。
“諸位怎看?”東冥皇詢問大臣們意見。
我們能怎看?
你直接確定就是了,裝什裝啊。
這些心底話沒一個敢說,不過還是有人站出來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下決定啊陛下!”
“臣附議。”
“臣也附議!”
“微臣覺得,此事未嚐不可,西域邊疆雖在鎮西王的治理下固若金湯,然,偶有山匪作亂,致邊疆村落百姓苦不堪言,山匪藏於茫茫深山,居所不定,且善於埋伏,邊軍數次圍剿不成,反折損嚴重,但這就是真實原因嗎?臣鬥膽認為,山匪或在邊軍中安插細作,每次邊軍入山,山匪都能當天掌握邊軍動向,才能逃避圍剿,此事,還望陛下派人細查!”
“臣附議!”
“西域山匪為禍我封疆多年,久除不盡,小王也覺得邊軍被山匪細作滲透,既內查不出,隻有借陛下神威,徹查邊軍。”
東冥皇皺眉。
光阻止有什用?
那些一口一個“不可輕下決定”的,反而是最沒用的。
不聽就成了,執意去幹,這些人也隻能急得跺腳,屁都放不出一個,別說講出一個道理來。
雖然這種人,不乏以死相逼的,有甚者更是擺出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看你能拿我怎辦。
其實這種人更愚蠢,忠臣不是這樣當地,這樣搞,想在史書上留一筆都難。
忠言逆耳,你也得有言啊。
“不許”就是言了?
說不出忠言,那就學學勸諫。
什叫勸諫?
光阻止不是勸諫,說出拒絕的道理與利比關係,那才是勸諫。
還有比勸諫更高一籌的,叫將計就計!
你不是要派人巡邊嗎,我同意,正好這有一件事需要你來查一下。
看似同意東冥皇的巡邊,實則,是把巡邊變成隻針對某件事的調查,而非真正意義上的巡邊。
且不說這後生崽有沒有能力查,就算能力足以匹配職責,這事就真的好查了?
麵的水深得他們自己都摸不到底了,你一個外人,不過讀了幾年書,就以為能把這灘渾水篩清了?
怎可能。
就算陛下賜下你寶劍,你有勇氣砍嗎?
有了勇氣,你有證據嗎?
有證據,那也隻能針對這件事!
提議和附議的大臣們正為此沾沾自喜呢,上屆官場政鬥的魁首隴安博,對這些人輕蔑一笑,都不用出麵,畢竟是孫兒求差,避嫌!
他不動,可政壇盟友們發力了!
“陛下,不論西域山匪是作亂,還是暗查細作混入邊軍,即使越過西域王相,按法規,也該有鎮西王向陛下上奏,陛下再安排臣負責,而臣覺得,隻要威揚門調遣一位捕房總管,數位得力捕頭即可。”
“陛下,刑政令所言不錯,依微臣之間,隴安誌遠和三位學生,是目前最適合代皇巡邊的人選,其有三理,一,四人皆為未來國之棟梁,若不知我東冥山河之貌,空談治理與紙上談兵又有何異,其二,他們一是剛入朝,三是剛入院,既有朝堂遠見,又有院前青澀,青澀者,廣學易精,此番代皇巡邊必有我等臣子們看不到獨特見解,陛下曾廣納賢士,為的不是想聽聽朝堂外的聲音嗎,最後一點,此舉一開,必將激勵更多的學子踏出帝都,開闊眼界!”
“臣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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