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蒙蒙的山野間,暮晚的歡聲笑語和阿七的斥怒罵還在持續。
另一間霧中閣樓內,盈猩收回目光笑道:“我說吧,與叫來八妹,不如交給老五。”
莫琊閉目點頭,回頭看著桌邊失魂落魄的楠枝道:“你也別難過了。”
楠枝臉蛋一紅,羞澀的點點頭,但目光又變得渙散。
“唉,一個個的。”莫琊搖頭長歎:“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我是不信的。”
盈猩笑道:“公子最會騙人。”
莫琊沒好氣道:“我們更會騙自己。”
此言一出,楠枝眼神更渙散,盈猩情緒也低迷下來。
莫琊無語,片刻沒好氣道:“楠枝就算了,誰都看出她芳心暗許,一靠近公子臉蛋就跟猴屁股似的,你個隻會跟功法談情說愛的老三難受什?公子也沒跟你搞曖昧啊。”
楠枝臉蛋更紅,卻不敢吭聲,不過神色終於轉好了些,摸下頭上發簪,指尖撫摸著青銅嵌玉的紋路,這被公子喚做工藝品的假古董,以讓她們驚呆的價格買下送給她,事到如今假的也成了真的。
這一刻,楠枝思緒飄到了霧海,回到了那個過去的小鎮,朦朧夜霧中,許願樹上如滿天星的燈火,她盯著發簪的眼神也有了些許光彩。
另一頭的盈猩則很鄙夷的看著莫琊,道:“我跟公子秉燭夜談多年,其情豈是你能領會的。”
“討論功法就討論功法,秉燭夜談,我笑。”莫琊鄙夷,也不知是真炫耀,還是故作炫耀道:“當年公子為我療傷,全身都摸遍了,我說什了嗎?”
盈猩臉色一沉:“嘴不想要了。”
似被血脈壓製般,莫琊略顯小慌,扭頭無語抗議。
盈猩道:“公子在也好,不再也罷,這些年我們都習慣了,霧山才是我們的未來,也是公子留給我們的家。”
“可我還是喜歡,原來那個家!”楠枝細如蚊聲的開口。
另兩女耳力非凡,自然聽得清楚。
“南陸霧山,唉。”莫琊歎道:“上次路過時發現沒幾處相似的了。”
楠枝搖搖頭,道:“是聽雨樓。”
兩女又一愣。
好懷念的名字啊!
“怎嘛,說喜歡霧山哪嗎?”忽然,暮晚一陣風似的刮了進來,高舉雙手嘻嘻叫道:“我喜歡客棧,大家擠在一窩,喝酒劃拳,還能更公幾一起睡覺。”
“你個不要臉的五姐!”阿七緊跟著衝進來,從暮晚身後將她勒住。
暮晚掙紮道:“別用你那大奈奈頂我,我又不是公幾,最討厭你那大奈奈,再頂我給你抓唔……”
阿七臉蛋頓時宛若夕陽紅,雙手趕緊捂住五姐嘴巴。
盈猩無額搖頭。
莫琊沉著臉喝道:“夠了別鬧。”
兩女這才老實下來。
暮晚大咧咧的坐到楠枝身邊,抓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道:“照我說,咱們就回去盤下小客棧,開客棧不一樣過活,這些年,為了霧山派操心也夠多了,一代弟子們也算爭氣,修為不比我們差多少,是時候把金景霧山交給他們了。”
莫琊皺眉。
這霧山等同於她的啊,暮晚這丫頭根本就沒管過,也不教弟子,整天就知道瘋玩,奇怪的是修為還不落後她們,莫非,玩就是她的應天之命?
還是說,隻要開心,修為就會自然提升?
盈猩道:“我覺得不錯,這些年我也累了,大姐帶回來的功法太多的奧妙之處,我發現在金景很難領悟,想去外麵看看,拜訪名師。”
楠枝沒吭聲。
阿七也沒說話。
莫琊則道:“南陸霧山交出去了,符文霧山也交出去了,連六天涯霧山產業,為了避免紛爭,我也聽你們的勸告關了,金景霧山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想交出去!”
“要分家嗎?”楠枝細聲問。
眾女同時感到了一陣不安!
她們雖然經常分開,暮晚到處瘋,阿七找公子,二姐自從離開符文大陸就再也沒有回金景,大姐也去陪二姐了,可她們的心卻總是連在一起的。
楠枝一句分家,讓她們交織在一起的心,似要斷裂般。
“說啥呢!”暮晚狠狠楠枝腦門一下,叫道:“除了像八妹那樣嫁出去的,誰也別提什分不分的,隻是各有各的事,家還是這個家,八妹老公一死她也得回來。”
眾女同時白了她一眼。
可是再白白不過暮晚的白眼!
被她反眼一瞪,眾女認輸。
“有公幾傳送陣,咱們還怕見不著麵嗎,以後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誰要不來,哼哼,你們這些女人的小秘密,給你傳得天下皆知。”
阿七剛才還遭了罪,豈敢撒野!
盈猩、莫琊腦門子黑線,卻沒計較什。
唯有楠枝低聲道:“閉關怎辦?”
“事先通報。”暮晚想也不想道。
楠枝又低聲道:“突然感悟,來不及通知怎辦呢?”
“你那怎多問題啊,小心我告訴大家你私藏了公幾絕版褲衩。”
眾女一愣。
楠枝臉色頓時鮮紅如蜜桃。
“你,你你你,你瞎說什。”埋怨暮晚一句,楠枝察覺另外三女陰沉的目光,忙怯生道:“沒有的事,不要聽五姐亂說,我……怎可能做這種事!”
“很可疑!”莫琊學著張天流摸下巴的舉止。
盈猩笑道:“你不會時不時拿出來聞一聞吧?公子他們這些異人管這叫變態哦!”
阿七突然臉一紅。
幾女目光齊刷刷看向她。
“我沒有。”阿七忙擺手。
“很可疑!”莫琊又重複一句。
“真沒有啦。”阿七臉臊得慌。
“行了。”盈猩笑道:“玩笑到此為止,暮晚說的也不錯,我們許久沒聚了,通知大姐、二姐,八妹一聲,看看她們有沒有時間,一起聚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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