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陟注意到鄺雲先冷視的目光,有些意外,暗想我是哪得罪這位了?
不過為了此行目的,他也不計較,看對方甲胃樣式,推斷他應該就是來主帳要求物資的鄺雲先。
念及此,陸陟幹脆不入主帳了,拱手便朝來到他近前的鄺雲先道:“可是鄺雲將軍?”
“嗯。”鄺雲先不屑一顧的便要徑直而去。
陸陟忙叫住他:“鄺雲將軍稍等……”
鄺雲先是頭也不回,也不回應。
陸陟忙跟上道:“我是來協助治療飛龍的,找鄺雲將軍有要事商討。”
“那你治去啊,藥石不夠就等,我事務繁忙,沒時間與你廢話。”鄺雲先步伐更快。
陸陟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跟上道:“我觀營中藥夫皆以外敷治療飛龍,雖效果顯著,可藥量極大,致使藥石緊缺,我有一方可內服,保其一日屍毒盡除……”
鄺雲先疾行的腳步一頓,錯愕的回頭看著陸陟,下意識就問:“外傷呢?”
陸陟道:“外傷更簡單,飛龍體格強健,多數可自愈,少數的重傷,也隻需些許的創傷藥,三五日即可治愈。”
鄺雲先皺眉,他感覺很奇怪,自己莫名的對這家夥有一股信任感!
“你先去試試。”鄺雲先提議。
陸陟點頭:“還請鄺雲將軍安排一些藥夫觀摩。”
“沒問題。”
很快,兩人一同到了後營,陸陟挑了一頭傷勢最重的飛龍,拿出一副藥給它喂下,然後開始處理外傷。
那龍飛吃下藥後,沒多久突然就嘔吐起來,嘴是一口一口的漆黑腥臭的汙穢之物,其中還夾雜了不少血水。
見此情形,後勤眾人臉色一變,飛龍主人更是麵色猙獰,剛要斥責陸陟亂用藥,就被鄺雲先阻止了。
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陸陟道:“外傷的屍毒,如何會從口腹排出?”
陸陟搖頭:“這隻是匯聚在髒器的毒素,尚未完全排除,需藥力進入心脈,周遊全身,毒素才可逐一排除,不過飛龍與人不同,沒有汗腺,無法從皮膚排除,故而需要放血。”
“放血?哪放?”鄺雲先追問。
陸陟一指飛龍尾巴:“此處,股尾相連下的第七塊尾鱗,也無須拔鱗,隻用將這種針管順著鱗片中心下刺入,汙血就會從針管另一端流出,待流出的血液呈現赤紅,拔出針頭即可,藥都不用敷,傷口可在幾息間愈合。”
說話間,陸陟就開始著手醫治。
如他所言,針頭一紮進去,針管另一頭就噴射似的湧出粘稠汙血,持續了整整十息,噴射的血液才逐漸緩慢下來,又過了一刻鍾,汙血才被赤紅血液所替代。
見此,陸陟拔出針頭道:“如此讓它休息三日,補充好肉食,自可康複。”
“就這般簡單?”後勤眾人大感驚訝。
陸陟笑道:“看此龍狀態可知。”
“那人能不能用這法子?”鄺雲先追問。
陸陟忙搖頭:“人不能與龍相提並論,這服藥對龍無礙,對尋常士卒可是致命的,如將軍這般強者雖可抵抗,但也會落得個衰病之症,三五天內手腳無力,頭昏腦漲,不過針對人,我有另一服藥,不過此藥服用前需大量飲水,且是鹽水,服用後全身汗流如注,其汗夾雜屍毒,需有人在旁觀察,若汗中屍毒不盡,而汗液減少,需補充鹽水,再看量補藥,直至汗液清澈才可溫養。”
說著,陸陟遞出了藥方。
鄺雲先接來一看,發現用藥不多,立刻遞給藥夫總管,讓他火速找人一試。
“如若可行,立刻普及。”
“是。”
藥夫總管轉身跑走。
不多時,藥夫總管跑回來道:“這藥可行!”
“好。”
鄺雲先哈哈一笑,再看飛龍已經安穩睡下,不由滿意的點點頭,又忽然想到什,臉色一變,有些慚愧的看向陸陟道:“還未知道先生名諱!”
“陸陟,我在幽冥也有名字,登升鹿。”
鄺雲先眉頭登時一皺,臉色有些怪異道:“可是陸老師?”
陸陟一呆,繼而點頭道:“是有很多人這樣稱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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