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老地方浴場。
清晨的薄霧中,一絲朦朧的橘黃色天光,從對麵的工廠玻璃反射過來。
晨起鍛煉的老人們,圍著一處浴室指指點點。
幾輛白色的警車,把這家浴場堵得嚴絲合縫,不斷閃爍的紅色警燈在薄霧中,顯得一絲的淒迷和詭異。
“第幾具了?”
方臉黃麵男人側著身,讓抬著黑色裹屍袋下屬先出門,忍不住的去摸自己口袋的煙盒,然後仿佛是想起這人是犯罪現場,抽煙可能會破壞現場,又停下了掏煙的動作。
江城市的刑警隊長卓一洲,身後跟著早到現場勘探警員。
“第五具!”身前的警員伸出一個手掌,一眼難以置信的說:“五個人和殺豬似的,全部被割了頸動脈,那血竄竄的流動,和在血池似的!”
“總共五具?”
“總共六具,還有一具在二樓,死因是一槍爆頭!”說到“槍”字,警員的黑臉有些凝重。
“涉槍?”卓一洲聞言皺眉,又忍不住去摸煙盒了。
涉槍案!
大夏國嚴禁槍支,在體製內,有一種說法就是“涉槍必破”。隻要關聯到槍的案子,在內部的要求,是必須偵破,所以卓一洲聞言,才有些煩惱。
呼啦啦。
推開大門,一股難聞的血腥氣撲麵而來,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的臭味。
幾個綠豆大小的蒼蠅,循著味兒就過來了。
天氣太熱,血液不到一夜就蒸發的幹結,而屍體才擺了一夜就有些**變質。
“媽的太難聞了!”卓一洲低聲咒罵了一句,接過了遞來的口罩,開始四處的打量室內的情況。
“死多久了?”
“屍斑都沒成型,應該不到十二個小時,具體時間還要看法醫的檢測。”
一間普通的浴室,正麵牆上掛著迎客鬆的中堂,而側麵擺著幾張紫色的矮椅。
櫃台上正放著一隻,叼著銅幣的金蟾。
不過此時,暗紫偏棕黑色的血液,糊住了金黃色的蟾蜍,變成了一隻恐怖的“血蟾”。
“這……這?”卓一洲四顧,有些無言,打量著地下的五個白粉筆劃出的人形。
白底藍色勾邊的瓷磚,上麵滿是大塊的凝結後的血痂,牆邊的雪白色膩子仿佛是用血洗了一遍似的。
“誰是報案人?”他環顧了四周,不得不說黑臉警員形容的真形象,真的就是一個殺豬場,一個血腥修羅場。
這出血量,他幹警察二十多年,都沒見過這血腥的。
要知道,殺人之後,人體內的血液都會在兩三個小時候凝結,而封存在身體內,不再外流。
那些流淌的血液,也不過是一些出血口的傷口血液。
但是,這呢?
卓一洲感覺,凶徒在給人放血!
什時候會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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