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看清他的模樣，撲通一聲便跪下了，哭喪著臉道“王爺，陌王爺……你要處置奴婢也等一陣再說，先容奴婢去找禦醫……”

    “發生什事了？”

    “九皇子……九皇子突然抽搐昏迷，怕是……”

    蕭奕修一鬆手，道“你去找禦醫。”跟著牽起顧清離的手，兩人加快腳步進去。

    “怎回事，九皇子怎會出事？”

    兩人衝進鳳彰宮偏殿，看見皇後正一臉慌亂地坐在床沿上，搖著九皇子的身體，那少年安靜地平躺在床上，雙眸緊閉，臉色灰白，看起來已經沒了氣息。

    “讓開！”蕭奕修一聲喝斥，所有圍在周圍的宮女太監皆閃開讓他進去。

    顧清離先過去搭了下脈，再判斷了一下他的呼吸心跳，摸了一下頸動脈，剛從懷中取出銀針包，猶豫片刻又止住手，退到旁邊，低聲對蕭奕修道“我沒有把握，還是等禦醫來吧。”

    “禦醫的醫術還能高過你？”

    顧清離輕歎一聲搖頭“我要針刺的穴位有百會這些致命穴位，如果救不活，反倒引人對你疑心，禦醫水準雖然不如我，說的話卻更多人信。”

    蕭奕修略一思忖，道“你去試一試吧，有事我會擔著。”

    “隻怕有人拿此事來為難你。”

    蕭奕修淡然道“我不用怕這個，你去吧。”

    禦醫趕到的時候，正看見顧清離在給蕭奕旻施針，先是一驚，隨後見蕭奕修用眼神製止他，隻得退在一旁看著，越看越驚訝。

    這禦醫是太醫署數一數二的，名叫陳占元，曾查出過皇帝中毒之事，水準頗高，看見顧清離落針的手法和穴位，竟然一時出了神，非但不記得去阻止，甚至心生想要請教的念頭。

    直至顧清離停了手，拔出所有的銀針，凝重地朝蕭奕修搖頭，陳占元才驀然想起自己的使命，忙上前去檢查蕭奕旻的身體，心中不由嗖嗖發涼“陌王爺，九……九皇……他不……”

    “以你的醫術判斷，有多久了？”

    陳占元遲疑了一陣，艱難地道“在下官到之前，應該早就……沒了，赫連公主醫術神妙，尚且救不活，下官自然更無計可施。”

    這句話，其實就是承認蕭奕旻真的氣絕已久，沒有任何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