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雪下的不少,這年後也沒消停。
剛過巳正上午十點,外麵便又星星點點的飄起了雪花。
因問清楚二爺正在前院廊下徘徊,幾個婦人就張羅著翻出了毛料大氅,推今晚當值的邢岫煙去送。
等邢岫煙領著丫鬟篆兒趕到前院時,卻見孫紹宗立在院子當中,正手搭涼棚往東北方的天空張望。
邢岫煙吩咐篆兒留在廊下,一手環了大氅一手提起裙角,快步來到孫紹宗身邊,踮起腳溫柔的為孫紹宗拍去肩頭積雪,同時奇道“二爺這是瞧見什了?身上積了這許多雪,也不知抖落抖落。”
“沒什。”
被她驚動,孫紹宗這才收回了目光,抬手胡亂掃掉頭頂的雪花,嘴說著沒什,臉上的疑竇卻未曾消減半分。ii
邢岫煙也不追問,默默為他披上大氅,又道“姐姐們讓人備下了驅寒的熱湯,爺要是還不想回後宅,我就讓篆兒送到前院來。”
“用不著。”
孫紹宗把手一擺,順勢撈起邢岫煙的柔荑,邊走邊道“爺又不是那弱不禁風的,且讓她們溫著,等中午擺桌上解酒用。”
邢岫煙柔聲應了,一麵隨著孫紹宗往廊下走去,一麵忍不住回頭瞥了眼門外,榮寧二府和保齡侯府的境遇還曆曆在目,現下自家被官兵團團圍住,即便是個沉穩性子,她心下其實多少也有些忐忑。
不過這等事兒,婦人家再怎多嘴也是無用,也隻能由著男人去想辦法解決——幸好自家二爺是個靠得住的,不似榮寧二府的男人那般全無半點擔當。ii
想到這,她手上也不禁增了些力道,感受著男人的厚重與溫熱。
“咦!”
這時,她忽然輕咦了一聲,剛轉回來的目光,又重新望向了大門外。
“怎得了?”
孫紹宗納悶的停下了腳步。
就見邢岫煙抬手指著外麵道“二爺快看,守門的官兵不見了!”
“嗯?”
孫紹宗順勢望去不禁也是一愣,按說門前就算撤崗,也該先知會他一聲,怎可能無聲無息的就……
不對!
並不是悄無聲息。
恰好相反,當孫紹宗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大門前,立刻就聽到了街角的呼喊叫罵聲,而這些聲音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升級成了廝殺打鬥的動靜!ii
“王進!”
聽到這動靜,孫紹宗一腳門一腳門外的回頭吼了聲“去把我的兵器抬來!”
等門房王進應了,這才大步流星的到了街上。
抬眼望去,就見十餘丈外正有兩撥人馬鬥做一團,其中一夥是負責看守孫府的巡檢司官兵,另外一夥卻是巡防營的兵馬。
巡檢司的兵馬約有六七十人,巡防營則至多不過七八人,彼此相差十倍,可卻是巡防營的人在發動攻勢,巡檢司在被動防禦。
這是因為巡防營的人馬都是披甲精銳,為首之人更是勇不可當,即便麵對十倍之敵,竟還能迫的對方節節後退。
是沈煉?!
他這時候來做什?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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