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曲
勤政殿,趙子頤沉默地看著諸大臣今天呈上來的奏折。
香爐燃著下屬國進貢來的上好的檀香片,據說清心凝神的效果奇佳。
常英第三次低著頭一路小跑地進來,“陛下”
“不見。”
根本未等他說完,趙子頤便冷著臉道。
他在大殿上態度已經很明白地表示出來了,還是有幾個不死心的想因著漪夫人的事情給他講什國法,情理。
倒是身為堂哥的太尉淩岑,除了在殿上求情,之後也沒再有什動作了。
常英見陛下心情極差,當即腿都有些發軟,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道“陛下,是雲姑娘,雲姑娘求見。”
一聽是雲杳,趙子頤放下了奏折。
“讓她進來。”
常英引雲杳入門,霜月霜花被吩咐了在外麵守著。
屋的檀香味重的讓她有些眩暈,後腦隱隱作痛。
“阿俞,過來。”
趙子頤朝她招手,雲杳過去,坐在他的懷。
趙子頤道“阿俞難道是因為我昨日沒去六出居,特意來看我的”
在雲杳麵前,趙子頤從未稱自己為朕。
“頤哥哥為什要將漪夫人打入冷宮雖然她讓婢女打了我一巴掌,但是我也讓她摔了一跤,在我六出居外丟了臉麵。”
一邊說著,雲杳一邊看趙子頤的反應。他依舊像往常一樣,眼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看著雲杳的目光溫柔而繾綣。
他拉起雲杳的手,放到手心握住,問“阿俞原諒她了”
“原諒了,我與她周旋時態度也不甚好。”
她是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一時任性會給漪夫人帶來如此滅頂的災禍,饒是她對奉國律法不怎精通,也知曉這點過錯不至於如此。
趙子頤捏著她的小指骨節,不輕不重地揉捏著。
“但是我不能原諒。”他突然道,抱住了雲杳,“沒人能傷害阿俞,絲毫都不允許。”
“可是”
“沒有可是,阿俞不必再說了,我今日頭有些痛,阿俞可能給我揉揉”
趙子頤突然扶額,表情看起來著實有些痛苦,雲杳當下便從他身上下來,繞到身後輕輕給他按著。
目光觸及他輕輕闔上的眸子,雲杳有些失神。
趙子頤的麵龐生的冷峻,一雙眸子更如皓月當空,沾染了夜色的涼薄。唯獨在雲杳麵前,才略微有些暖意。
雲杳未曾注意到這些,她滿腦子還在想著漪夫人的事情。看趙子頤這樣的態度,求情似乎也毫無用處了。
“可以了。”
趙子頤睜眼,一把將雲杳拉到懷,雲杳驚了一跳,視線翻轉時緊緊地抓住趙子頤的衣服。
“阿俞”
雲杳對上趙子頤的眸子,旋即聽到他在自己耳邊呢喃。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江山也罷,萬眾敬仰也罷,在我心不及你萬分,所以千萬不要離我而去。”
這話是什意思自己為何會離他而去
雲杳不明白,她伸手環住趙子頤的腰,臉貼著他的胸口。
隱隱約約覺得哪個地方不太對勁,但是趙子頤的溫度伴著心跳,在她耳邊鼓動,讓她最終妥協。
漪夫人最終還是被打入了冷宮,到底隻是個後宮女子,朝堂上騷動了一陣這件事便如同沉入水中的石子,一絲波瀾都未見。
而就在漪夫人入冷宮的第二天,雲杳病了,病得很嚴重。
太醫瑟瑟發抖地在六出居跪了一整晚,麵對趙子頤的發怒咚咚地磕頭,血汙了半邊臉也不曾發覺。
趙子頤望著床上慘白不見血色的人,握著她的手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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