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人流湧動。餘陸琛很體貼地走在前麵,盡量避免迎麵而來的人群撞到安陽。安陽跟在後麵,手臂有意無意地擋住口袋那呼之欲出的棉花。
她想把外套給脫掉,可麵的毛衣是去年的,又舊又難看,還不如不脫。該死,她早就該學學蘇芷琳,做個從頭到腳,從到外的精致女孩,在此時此刻才不至於這樣難堪。
走到電梯旁,陸琛查看樓層介紹,安陽在撞到他的背之前及時收住了腳步。
“女裝在……四樓,”陸琛雙手插在口袋,側身朝安陽,“走電動扶梯吧,直達電梯人太多。”
安陽點頭。有他在身邊,她根本不用操心。不過,她其實是更傾向於坐直達電梯的……擠點也沒什,這樣的話她就能離他……餘安陽,你在想什?別淨想些不該想的。
“你丟了些什?”兩人一邊逛,陸琛一邊問她。
“電腦,手機,鑰匙,飯卡……”
“還有沒有別的?”
“也許還有現金之類的,我沒怎注意。我太著急了,隻想找到那個偷。”
“確認自己丟了什是最基本的。”餘陸琛皺眉。
“我知道”,安陽低下頭,捏了捏拳頭,又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我沒有辦法保持冷靜。我很自責,很憤怒,重要的不是我丟了什,而是我的室友……她們本不該遭受這些。直到現在我都沒敢告訴她們那個偷威脅過我。她們……特別是周平,家比較困難。我真的……我當初就不該放那個偷走。”
“誰也料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這不是你的錯。既然已經通知了警方,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陸琛拍了拍她的肩膀,哥們似的安慰方式。
“我不相信警察。”安陽。
“那你相信我嗎?”陸琛問她。
她當然相信他。不管他什,做什,她都會無條件地信任他。可她既沒有點頭,也沒有表達任何肯定的意思,她隻是筆直地站在他麵前,嘴唇緊緊抿著,就好像一開口,她又會輸掉一些東西。她輸的已經夠多,她還想要一點體麵。
“警察比你想象中的能辦事。你要學會相信別人,不要什事都自己扛著,”陸琛決意不再討論這個話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專賣店,,“我們先去買衣服,那邊有件羽絨服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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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白很短,才將近傍晚六點,夜幕早已降臨。餘安陽穿著新買的羽絨服從商場出來,還在心盤算著怎樣才能抓到那個偷。
“對麵有家奶茶店,你要不要喝點什?”餘陸琛問。
“不用了。”
“我給你買杯熱巧克力,暖暖身子,這氣太冷了,”他記得她喜歡喝熱巧克力,“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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