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那正逢北京化雪。豔陽高照，到處是滴滴答答的融雪聲。安陽和陸琛一路上踩著濕漉漉的泥濘往家走，還未進院門，就瞧見餘輝正戴著白手套拿著鐵鍬鏟雪。

    從別墅大門到院門的距離近也不算近，餘輝鏟了半個時左右，才鏟完一半。年近五十，腰不行了，他扶住鐵鍬直起身子站著，想歇一歇。

    “爸，我們回來了。”餘安陽邊推開院門邊高聲喊。腳下沒注意，正踩在一塊融得半濕的冰上，腳底一滑，身子沒保持住平衡歪向一邊，幸好餘陸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她才不至於滑倒。

    “冒冒失失的……”陸琛歎著氣扶她站直。

    “回來了。”餘輝笑著朝他們招手。

    陸玲做了一桌子菜為他們接風洗塵。安陽幫忙擺餐具的時候，望著陸玲依舊姣好的麵容和纖細的腰肢出神。從安陽時候起，她好像就一直是這個樣子沒有變過。時光很難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她的兩個孩子在一點點長大，她卻沒有衰老，看起來還是那年輕漂亮。

    “剛學的，嚐嚐我做的怎樣。”陸玲把紅燒牛肋移到安陽和陸琛麵前。

    安陽吃了一口，味道在意料之中，她點點頭，：“還行……”

    餘陸琛不置可否。

    陸玲的廚藝和她的容貌一樣，沒有什變化。她炒的菜不算特別好吃，可也不很差，餓極的時候覺得是美味，不太餓也能勉強當做一餐飯填飽肚子。她雖然是全職太太，但餘輝不舍得她做家務，也不舍得她下廚……實際上，餘輝做的菜比她做的好吃多了。

    “我怎感覺你們兩個都瘦了？”陸玲盯著他倆左看右看。

    餘安陽被看得不自在，道：“哎呀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我變瘦了，欣慰欣慰。”

    陸玲一笑，問：“對了，你們放多長時間的假？”

    “我大概一個多月吧，元宵節過了走。”安陽。

    “我後要去趟雲南，年前才能回來。”餘陸琛順手夾了根雞腿放在安陽碗。

    “你後要去雲南？”安陽詫異地看著他，“那你……那你何必回來，時間這緊，飛來飛去多麻煩，還不如後直接從南京飛雲南呢。”

    “我怕你一個人走丟，你這毛毛躁躁的性格，”陸琛著像想起什來似的，神色一下子變嚴肅，“哎你行李箱呢？”

    安陽一愣：“不是你拿著嗎？”

    “我沒有啊，我不是給你了嗎？”陸琛反問。

    “可，可……”安陽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急了，“哎我行李箱呢，我麵還裝著電腦呢。”著就放下筷子，想要去尋。

    “陽陽你哥逗你玩呢，”餘輝有點無可奈何地做了個讓她坐下的手勢，“一直都是他幫你提著的，進門的時候就遞給我了，現在在你房間。”

    餘安陽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被耍了，惱怒地看向餘陸琛，後者早已笑得快趴在桌子上。

    陸玲也捂著嘴笑，邊笑邊：“昨我還跟你爸來著，隻要你們兩個在家，我們一下來就沒有不笑的時候。”

    安陽悶頭啃雞腿。

    陸玲怕她生氣，夾了塊豬蹄在她碗，柔聲道：“你哥是喜歡你才逗你呢。”

    本來隻是裝裝樣子的餘安陽，聽見這句話眸色黯淡了下來，咀嚼雞腿的速度也逐漸變慢，她像是在一瞬間被抽走了力氣，捏著半根雞腿的手無力地垂靠在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