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辰末生下孩子的時候，黃泉陰司已經走向了正軌，接任孟婆的居然是李小燕。

    我們將她找回來時，她就一直沒有說話，似乎一直記掛著什。

    辰末和我說，李小燕死後一直沒有下過地府，在她們跟丁所長一塊下地府時，隻有她上過望鄉台，可她看到的東西誰都不知道，她也沒有跟別人說。

    她本身就有點不同，畢竟並不是所有的屍骨都可以引忘川之水的，但李小燕的屍骨卻是忘川水所滋養，連帶她的陰魂都不同。

    可從基地出來後，李小燕什都不說，隻是悶悶不樂的，有時看著辰末的肚子都會有點發呆。

    有一天晚上，我讓灰仙和山神幫我照看辰末，我去黃泉陰司處理一些事情，可等我回來時，山神和灰仙居然在喝著果酒。

    李小燕卻在辰末的床頭，頭輕輕的趴在她肚子上，跟肚子的媧祖在說著什。

    隻不過當她抬起頭時，我突然發現，她的眼睛跟以前不同。

    辰末從地府出來時，曾經問過我，媧祖是不是重瞳，我那時就知道，在媧祖之外，還有著東西在養著我們。

    比如天地間那第一個混沌蛋哪來的，既然天生地養著的神靈都會死去，那消散的神靈又去了哪，又是什滋生了那些天生地養的生靈。

    辰末說她幾次看到天空中有一雙重瞳的眼睛，沒有臉。

    以前她總是認為那是媧祖的眼睛，可後來聽說媧祖並不是重瞳，她才開始害怕。

    “就好像我們養金魚一樣，將魚放在玻璃缸，自己趴在玻璃上朝看。魚看到的隻有眼睛，一雙讓它們好奇又害怕的眼睛。”辰末當時似乎很害怕，緊緊的抱著我，又要護著肚子的孩子“你說我們可以決定金魚的生死，那雙眼睛既然一直在看著我們，會不會決定著我們的生死”

    我當時不知道怎回答，尤其是媧祖都在辰末肚子，根本幫不上什忙，我們這些都不是天生地養的，神力完全不夠。

    唯一天生地養的也就隻有山神，可這家夥卻一心一念隻等著辰末把孩子生下來，他帶回山自己好好的養著。

    見過童養媳，卻從來沒有見過嬰養媳的，山神的耐心比我們想的都要強大。

    李小燕見我回來，雙眼的瞳孔飛快的縮了回去。

    辰末被驚醒，有點奇怪的問我們怎了，我連忙安慰她沒事，李小燕也趁機離開了。

    可第二天一早，她卻跟我說，她要去黃泉陰司鎮守，她要做孟婆。

    我當時是不同意的，黃泉陰司事關重大，孟婆可見眾生的生老病死，以前都是媧祖自己化身在弄，李小燕身份成迷，如果是以前我會答應，現在的李小燕是敵是友皆不知道，我不可能將黃泉陰司交給她。

    但她似乎很著急，居然跟我爭吵，甚至打算跟我動手。

    她有引動忘川之力，我並不想跟她動手，可她卻直接逼了過來，我隻能還手。

    就在動手時，驚卻動了辰末，於是我們的媧祖娘娘立馬就降生了。

    媧祖轉世，必有異狀，到處下著大雨，我跟辰末都沒有辦法解決。

    最後還是李小燕用忘川水引之力，將雨水引入忘川河中，這才避免了水災。

    也就是那時，那雙重瞳的眼睛在暗夜的天空中看著我們，最後又消失不見了，似乎帶著歎息。

    媧祖生下來的第二天，山神生怕她跟辰末親近，或者跟我過於親密，直接帶回了山。

    辰末還在休養，可李小燕卻依舊著急，我連夜將她送到了黃泉陰司，交給了十殿閻羅，順帶提點了一下李小燕的身份。

    十殿閻羅對於李小燕的身份還是有點清楚的，當下明了，卻依舊將孟婆湯的配方給了她。

    我回到家，辰末躺在床上，聽灰仙說著昨晚大雨的異狀，一邊小老鼠吃著她的飯食，我將小老鼠趕跑，又讓灰仙去山看著點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