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科長，楊科長。”

    食堂的司務長溫老五闖了進來。

    “代科長。”總務科代科長楊繼榮特別提醒了一句：“現在還是代理，這正式的任命還沒下來呢。”

    溫老五和楊繼榮是親戚，說話一直很隨便：“你說你給我安排的什人啊？”

    “什什人？”

    “就那個新進來，叫祝燕凡的。”溫老五怒氣衝衝：“這家夥什事情都不會做啊。讓他斬肉，他把肉給你斬成了巴掌大的那一塊，還說什肉大多吃有力氣。讓他撿菜，好家夥，你看看他撿的菜，我都沒法說，連個撿菜都不會啊！”

    “老五。”楊繼榮麵色嚴肅：“你這個人怎那不懂事呢？你知道祝燕凡是誰介紹進來的？毛秘書。他不會做事怎啦？把他當成少爺一樣養著不就成了？毛秘書可是戴處長的親信，得罪了他，你也別在食堂做了。”

    “這點我也知道。”溫老五叫苦不迭：“我想著，什都別讓他做了吧。可他倒好，偏偏要搶著做事。”

    正在那說話，一個人衝了進來：“楊科長，哎喲，司務長，你也在？快去看看吧，食堂那鬧翻天了！”

    ……

    食堂真的鬧翻天了。

    一個個來吃飯的人都是拍桌子砸椅子，一臉的不滿。

    這是怎了啊？

    “溫老五，你給我過來！”

    主管電訊的魏大銘怒衝衝的說道。

    “魏科長，魏科長，怎了？”溫老五趕緊來到他的麵前。

    魏大銘一指飯盒：“你看看，這是什？”

    這個……

    黑糊糊，爛兮兮的……好像是肉……這是土豆……還有白菜……怎還有黃瓜在麵啊……

    這什菜啊？食堂也沒這道菜啊？

    “上海大雜燴，是吧？”魏大銘麵色鐵青：“你們食堂的人居然還編了這一個名字，好，大雜燴就大雜燴，你自己嚐嚐味道看。”

    “哎，哎。”

    溫老五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嚐了一口……

    “我呸！”溫老五把吃到嘴的全部吐了出來，衝著廚房那就破口大罵：“誰**燒的菜啊，又鹹又酸，都**要不要幹了啊！”

    味道差也就算了，可你看看那肉，分明就沒燒熟。

    會計徐人驥也是老資格了，陰沉著臉：“溫老五，我們這次來武漢開會，經費可是給足的，你就拿這東西來糊弄我們？”

    溫老五麵色如土。

    這的哪一個人不是使個眼色就能要了自己腦袋的？

    就說這位徐會計，人家可是會計股的股長，整個軍統的經費都在他手掌握著，殺自己就和殺隻雞一樣簡單。

    “諸位息怒，息怒。”溫老五忙不迭地說道：“我這就去廚房看看，到底怎回事，一定給大家一個解釋。”

    ……

    “司務長，可不能怪我們。”

    一個廚師哭喪著臉：“你不在，那個新來的祝燕凡，非要親自上廚做菜，我們不同意，他說……”

    “說什？”

    “他說讓毛秘書槍斃了我們！我們哪知道他和毛秘書是什關係啊？我們就是幾個廚子啊。”

    溫老五氣得嘴都歪了：“他人呢？”

    “剛才外邊一鬧，他說去上茅房了，也不知道去哪了。對了，戴先生的秘書來拿飯，他也讓我們裝飯盒給送過去了。”

    “啊！”

    溫老五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

    膽戰心驚的回到食堂，發現毛人鳳也來了。

    “報告……”溫老五說話的時候都有一些結巴：“是……是那個祝燕凡做……做的。”

    “祝燕凡？”

    毛人鳳一皺眉頭。

    “真的啊，毛秘書。”溫老五哭喪著臉：“真的是他做的啊，沒人讓他坐，可他非要做，不讓他做，他說讓您毛秘書槍斃了那些廚師啊！”

    毛人鳳哭笑不得。

    看著一臉怒容的軍統各個官員，毛人鳳幹咳了幾聲，先悄悄的在魏大銘耳邊說了幾句話，接著又在徐人驥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兩人臉上同時一怔：“真的是他？”

    “除了他，還能有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