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紅豆(上)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無荒s 本章:第九章 紅豆(上)

    陸長越依著當年花含煙的走法破開了明如素留在密道的相思陣,事出突然,明如素隻來得及在一段路上布陣,陸長越走了兩步,忽地想起嘲風和狴犴還被困在後麵。這密道本身錯綜複雜,沒有狴犴,隻怕他會真的迷路。便轉身回去又重新尋著了二人。那二人被困在陣中一籌莫展,忽得聽到有人聲,嘲風馬上不加計較猛地一抬手,袖中的羊角橛被他當做飛刀一般猛地擲了出去。陸長越聽到破空之聲,馬上騰空一躍,一腳將羊角橛踢到了一邊,站穩了道:“是我。”

    嘲風和狴犴馬上搶上來:“樓主!”

    陸長越點點頭,俯身拾起了地上的羊角橛遞給了嘲風,道:“你沒猜錯,我剛才見到明如素了。”

    嘲風將臉一沉,道:“她來這做什?”

    陸長越沉吟了一陣才問道:“嘲風,你記不記得兩年前她來蘇州的情形?”

    嘲風道:“當然記得。她來偷花姑娘留給樓主的信物。”

    陸長越忽然把手探到嘲風麵前,他這一手出得極慢,嘲風卻霍得退了一步。陸長越這一手,仿佛就是花含煙和明如素手那條軟綾,來勢洶洶地往他脖子上探來。陸長越道:“那,是你先和她交的手。”

    嘲風會意,並了二指輕輕地往陸長越手上一劃,便是當日他的羊角橛在明如素的白綾上嗤啦一聲劃過。陸長越閉上眼睛,另一隻手緊接著攻上,嘲風退了兩步,抬起腿來擋住了那條白綾,白綾立刻纏上他的腳踝,拖得他一個踉蹌。嘲風一橛子釘在地上,借著這力道一躍而起,反客為主,將那白綾朝自己拖了過來——若是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人在這,隻能看到陸長越和嘲風像是耍把式似的各自做著奇怪的手勢,可是在狴犴這樣的人眼,陸長越的手就是那長綾,嘲風的兩指,便是那銳不可當的羊角橛,他雖然當日並未在場目睹嘲風和明如素的交手,眼下也從二人的對招中看了個分明。他雖然不知道明如素是誰,不知道眼下到底是個什情況,但也不敢多問,屏息凝視著陸長越和嘲風把兩年前明如素和他們的這場打鬥又重演了一遍。

    隻見嘲風二指一劃,那是羊角橛從明如素的胸口劃過,陸長越伸出右手,嘲風停下來道:“樓主,不對,她當日不是用的這招。”

    陸長越眉頭一皺:“不是這招?不應該啊。”

    嘲風擺出一個別扭的姿勢,道:“是這招。”

    陸長越懷疑地眯起了眼睛,嘲風這個姿勢顯得有些狼狽,而且很明顯吃不上力。他雖然沒有學過相思門的武功,但他和花含煙朝夕相處了數月,對於相思的武功他熟悉得很。因為門中都是女子的緣故,相思的武功以靈巧為主,遇到強敵,往往是打“出其不意、圍魏救趙”的套路。嘲風的羊角橛攻到前胸,明如素絕不會正麵去迎,應該是去攻嘲風下盤才對——除非,她無力去攻。

    陸長越明白過來:“是她右肩上當年被幹娘打的那一掌。”完這句話,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仿佛有什東西更加想不明白了。嘲風和狴犴都不敢貿然開口,看著陸長越來回踱了兩步,忽然抬起頭來,定定地看了看嘲風,然後用一種恍然大悟的口氣道:“是蠱毒。”

    嘲風眼角猛地一跳,道:“不可能,中了蠱毒的人要被巫女做成蠱人,要馬上毒發身亡——樓主,你忘了花姑娘是怎死的了?”

    陸長越道:“是,當年幹娘被明如素暗算,不防之下被那母蠱咬了一口,立時三刻就毒發了,我忘不了。幹娘臨死都不許我近身,是不是因為她的屍身上也有毒?我若是碰了她,就也會中毒?”

    嘲風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如果當真如此,明如素又是怎能不毒發呢?”

    陸長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頭又開始慢慢地來回踱步。明如素此人野心極熾,功力也深,與花含煙隻在伯仲之間,誰也勝不過誰去,當年即使他有心回護花含煙,在明如素手下也走不過百招去。可是無論是兩年前明如素夜探過雲樓還是今日密道偶見,明如素的武功已經遠不如昔日,剛才甚至不敢與陸長越正麵交手便急退了出去。陸長越心中忽得一片雪亮——她竟是用內力生生把蠱毒封在了傷處,暫無性命之虞,可每運一次氣,那毒便深了一層。想通了這一節,陸長越心中一凜,兩年前她獨闖過雲樓,不運真氣也能和嘲風相鬥那久,最後甚至還能全身而退,這人的武功當真是不可覷。

    狴犴見陸長越不話,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樓主,這個明如素既已遁去,想來也不是什大患,眼下裴任清……”

    陸長越本來的計劃便是暗殺了裴任清,控製住血翼門,取得玉瓶,一則保住尚德鏢局的名聲,二則也堵住鏢局中那些耆宿的嘴。最最要緊的還是要馬上把徐清平送到雲南就醫。當下也不再拖延,讓狴犴在前麵帶路。相思陣已破,前路一片寂靜,三人沒有花多少時間便到了主墓室。狴犴停下來聽了聽,隻覺得外麵一片寂靜,便摸到牆邊的一處機關,眼前笨重的石門徐徐開啟,外麵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湧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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