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死來!”
幾叢雜亂的荊棘之中,嶽清揚二人衣衫襤褸,渾身血跡,臉上更是青白一片,顯然受了重傷。
而那血煞虎仍然緊追不舍,飛掠的虎爪上帶著黑紅色的煞氣,暴戾非常。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時,方柏終於趕到,他瞧見此幕,怒火攻心之下,大罵一聲,人已經化作一道銀色流光,猛的一劍斬向血煞虎的後背。
血煞虎本能的感到危險,瞬間便停止了攻勢,轉過身子,咆哮著以利爪迎向方柏手中的黑色劍胚。
嗷!
方柏全力激發銀狼真元,盛怒之下的全力一擊,即使是諸子頡當麵,也要心應對,更何況隻是一頭一品巔峰的凶獸。
這一劍斬去,原本凶悍非常的血煞虎哀嚎一聲,直接被斬斷了虎爪之後仍然威力驚人的劍罡割斷了脖子。
方柏稍微平複心情,趕緊拿出丹藥叫嶽清揚二人服下。
嶽清揚身負先五重修為,雖重傷但體魄本就遠超常人,倒也沒有生命危險。可蘇劍山卻不一樣,他雖然與嶽清揚都是去年晉入的先境,但因年紀更幼,修行也更加緩慢,如今也不過是先第三重,被那血煞虎隻抓了一下便差點一命嗚呼,此時雖然已經吞下丹藥,但仍然命懸一線。
方柏又為其輸送了元海中近三分之一的鳳凰真元才令其脫離了生命危險。
這般大量的動用真元,即使是如今的方柏也有些吃不消。
所幸,人暫時無礙了。
他回轉過頭,成群的凶獸已經圍攏過來。黑色的劍胚上流淌著濃稠腥臭的鮮血,方柏的眼神掃過群獸,其中的殺意攝人心魄。
就隻差一瞬……若非瞬移之功讓他一跨數尺,在他麵前的恐怕便已是兩具屍體了。
直到此時,他心頭繚繞的濃鬱不安才漸漸消散,可心頭的怒火與殺意卻是越來越盛。
一年多的時間,從初入先到塑劍中境,方柏的修為可謂進展神速,他自然也因此欣喜異常,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差點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去。
這讓他怎能接受?
這樣想著,方柏握劍的手竟有些發抖——這些畜生,簡直是,太可惡了!
血煞虎的殘屍斷成了兩截,黑紅色的血液裹著黑色的霧氣洶湧的流淌著,伴著屍身的抽搐顯得異常的慘烈。
似乎也正因為這樣,圍攏的凶獸並沒有立即攻擊方柏。
這些凶獸本能的感到了危險,但被黑霧籠罩的它們早就失去了冷靜的判斷,在他們容量並不算大的大腦中,此時隻剩下了殺戮的欲望。
吼!
不知是那一頭凶獸在群獸中吼了一聲,整個凶獸群化作一道野蠻的洪流,猛烈的朝著方柏湧去!
之前在觀戰時的領悟在心頭如流光般劃過,方柏神色一凝,手臂揮動,一道遠比之前對戰封吟紫時更加凝練的劍罡飛出,迅疾如風地斬向了湧來的凶獸群。
劍罡如一彎月牙般劃破空氣,首當其衝的幾頭狼形凶獸瞬間便身首兩分,隨後的凶獸連忙躲避,可劍罡來的飛快,仍然帶起了數道血光。
一頭山羊角,野豬身的怪獸從群獸中躍然衝出,腥臭的黑紅色煞氣包裹著它,如戰車一般朝著方柏的胸口頂來。
方柏手中劍胚從空中力斬而下,砰地一聲便將這頭凶獸砸入土地中。
這凶獸勉強入得二品,相比血煞虎又強了一截,此時頂上羊角不自然的彎曲著,與方柏手中的劍胚交錯出刺耳的響聲,而它的前半身趴在地上,四條腿正劇烈的掙紮著。
五六頭形容各異的凶獸繞過它,惡狠狠向方柏的兩側撲來。
方柏的眼色一厲,銀色的真元光芒赫然從全身各處升起,尤其在他的雙手上,銀色的火焰如同火山一般噴湧,羊角凶獸慘嚎一聲,已經被黑劍胚斬碎了腦袋。
緊接著,方柏輕喝一聲,黑劍胚如遊龍般卷起,銀色劍光升騰,瞬間便將襲來的凶獸擊飛出去。
“清揚,護好劍山!”
方柏冷著臉囑咐一聲,人已躍入凶獸群中,黑劍之下,慘嚎不斷。
……
“曲師叔和幾位師傅在這聊些什,與曦月也好不好?”
如林間泉水般清澈好聽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荒涼的街亭邊上,已經多了一道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影。
這身影的主人巧笑嫣然,踩著輕快又優雅的步伐走近涼亭,映襯的這周圍的荒草都豔麗明媚的許多。
悟靜悟敏望見這絕美的少女,瞬間便露出了呆滯的表情,似乎連兩顆修煉堅韌的禪心都要死去了……
其他幾位從大獄寺中走出來的少年僧人雖然沒有這兩人那般誇張,卻也都不敢去抬頭看這少女第二眼,生怕在不知不覺中就陷入在那雙秀麗絕倫的雙眸注視當中,或是被那柔媚的笑容俘獲了身心……
曲流風收了銅錢,散去了大陣,有些無奈的拍著腦袋回頭歎道:
“月兒不在宮中修習功課,怎有空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你這樣偷跑出來,也不怕師兄教訓你……”
殷曦月得意一笑,燦爛的美眸自六個少年身上逐個掃過,直將幾人都看的滿臉通紅方才道:“本宮可不是偷跑出來的,父皇可是親口給我許了假的——師叔,我剛才可是聽你提到了百兵之皇和雪霽州來的,怎,幾位師傅要去雪霽州劍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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