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臉色唰的一白，沉聲道：“放肆，我是你祖母，你怎和長輩話的呢！”

    後宅的陰私不少，沈老夫人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了。但是她決不允許被人揭露出來，尤其這個人還是她的孫女兒沈清漓。

    “祖母，孫女兒不過是實話實罷了。”沈清漓淡淡地道，“要在整個平國公府中，最厲害的人就是祖母您了。在清漓看來，您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連父親都不敢違逆您呢。”

    沈老夫人臉色鐵青，狠狠地瞪了沈清漓一眼。

    “祖母，您可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像你要毒死我一樣，我害怕。”話雖這樣，但是語氣中哪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你到底想什！”沈老夫人咬牙切齒地道。

    她不確定沈清漓都知道多少事情，毒死她，沈老夫人一下子就想到她命劉大娘給李氏下毒的事情。可是沈清漓一去別莊，劉大娘就沒了性命，沈清漓難道真的知道了？可是不會吧，那灰息無色無味，常人怎可能察覺？

    沈老夫人的目光中滿滿都是警惕，這是她的秘密，她心仍舊抱著一絲希望，沈清漓是詐她的。

    “祖母，您就別裝了，劉大娘什都招了，是您吩咐她給我娘下藥的。”沈清漓冷聲道，“灰息啊，無色無味的毒藥，服用了灰息的人，一日比一日體弱，最後油盡燈枯而死。祖母您別的毒藥不用，偏偏用了灰息，就是想我娘即便死了，也沒人懷疑到您頭上吧？”

    灰息，一點點耗盡人的精氣神，到最後五髒六腑俱損，形同枯槁。

    “你怎會知道這些？”沈老夫人幾乎是從牙縫蹦出來這句話。

    沈清漓都指名點姓地將所有的事情都了出來，沈老夫人也不用再裝了。

    “劉大娘也是你殺的？那人頭是你做的？”沈老夫人突然反應過來，那人頭十有**就是沈清漓做的。

    沈清漓淡淡一笑，道：“老夫人，您這話可不能胡，劉大娘可不是我殺的，她給我娘下藥，我原本還指望著把她帶到您麵前，讓她一五一十地揭露您的罪行呢。不過可惜，她就這不明不白地死了。”

    殺人的罪名，沈清漓當然不會承認。依照沈老夫人的奸詐的本性，她一定會在劉大娘的死上做一番功夫。

    “不明不白？不可能！”沈老夫人不相信，沉聲道，“你去別莊之後沒多久，劉大娘就派人來府上求救，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

    但是心卻在打鼓，沈老夫人並不確定劉大娘是否真的是沈清漓殺的。誠如沈清漓所，她既然知道了背後主使的人是她，劉大娘不過就是奉命行事，她要想為李氏報仇，也該是讓劉大娘活著做人證，將她拉下水，背後悄悄將劉大娘殺了這樣的法子確實是下策。

    沈清漓淡淡的目光落在沈老夫人臉上，“她怎死的，我怎知道？她的冤魂又沒有找上我。”

    劉大娘即便是死了，人頭卻出現在你沈老夫人的床前，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沈老夫人想起當日的情景，就覺得心發虛，從腳底生出一陣寒意來。

    “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沈老夫人厲聲吼道。

    她不相信劉大娘的鬼魂會找上她，她又沒有殺劉大娘。

    “忘了告訴老夫人一件事了，劉大娘給我娘下毒藥，既然被我發現了，我怎可能不處置她呢？我就將我娘喝的藥賞了她一碗。後來劉大娘派人來求您，或許就是求您給她解藥吧。”

    劉大娘來過，確實是求她賜解藥，但是沈老夫人根本就沒有灰息的解藥。灰息的毒太陰損，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毒藥的，橫豎她沒想讓李氏活著，所有手根本就沒有解藥，她拿什給劉大娘呢，索性就不見，直接將人打發走了。

    “您不給她解藥，她或許就是毒發而亡呢？這起來不怪您怪誰。”沈清漓唇角輕勾，輕笑道，“冤魂找上您，那也是情理之中。”

    沈老夫人臉色一白，嘴巴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不……不可能，她隻喝了一碗藥，怎可能會毒發而亡，李氏吃了這多年也沒死，劉大娘怎會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