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站著的謬生徹底傻了,雙手還保持著操控冥火珠的姿勢,此妖肉體強悍,讓謬生難以置信,忽然聽到邊上雨夢寒的聲音:“你先進來。”
不知道什時候,雨夢寒斜立在洞口岩壁處。
兩人退回洞內,謬生在洞口布下了一個簡單的禁製。
赤虎噗哧笑了,這樣的禁製對他來說,一口唾沫都能破開,但他並沒有去捅開那層禁製,一來是他自持優雅風度,認為那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二來他很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不舍結束的太早。
大袖一甩,玄光過後,洞前草地上憑空出現了一桌一椅。
“老鼠在洞中,仙人洞外守。”
赤虎坐好,悠閑品酒。
禁製不能阻力,但能阻音。
謬生問道:“怎了?”
雨夢寒神色平靜,並未多想,緩緩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不用硬撐了,他的目標是我,由我在這牽住他,你完全可以逃走,死一個總比死兩個要好,如果再鬥下去,你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等你出去之後,你隻需要去青州城,將我死在這的消息告訴我父親,你想要的報酬,不會少。”
“說完了?說完了就休息會,攢點力氣,等我喘兩口氣,出去劈了那家夥,送你回家;護送青州城郡主,這可是造福蒼生的功德,沒幾個修士有這個福氣,還有啊,別說這晦氣的話,影響士氣。”
謬生坐在地上,手握結印,緩緩閉眼。
雨夢寒執著勸說,道:“你隻是一個小門派的小弟子,天下蒼生輪不到你去在乎,你有疼愛你的父母,你還年輕資質也不錯,有大把的美好歲月,或許還有喜歡你的女孩,你們會結婚生子,快樂生活,這本就是讓人羨慕的生活……沒必要跟我一樣……死在這叫不上名字的山洞。”
謬生逼著雙眼,笑道:“天下蒼生,我才懶得理會,隻不過要是我連一個小女孩都不能送回家,那很沒麵子,我家嵐兒肯定要笑話我。”
雨夢寒沉默片刻,又道:“剛才我觀你那一劍,威力很大,好像是由十多劍演化而來。而赤虎能擋下,修為高過你隻是其一,其二是他本體為獸,肉體強大,其三則是,他掌心那團元力,是由秘法將全身真元集於一點,才有那樣的威力。想要勝他,就得從這其三入手。”
謬生睜開眼睛,用敬佩的眼神看著雨夢寒,道:“這才我心中的郡主,繼續。”
雨夢寒居然輕輕笑了一下,道:“當他將真元集於一點,身體其他地方的的防護力勢必很弱,所以,如果你能同時揮出十幾劍、幾十劍、幾百劍,他很難防住,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測。”
“推測很正確,可是……我隻會這一種劍法!”
謬生麵色有點難堪。
雨夢寒道:“我教你一劍,或許能行。”
洞外,悠閑飲酒的赤虎抬頭看向禁製,正有靈力波一浪又一浪的從那傳來,輕到可以忽略,嘴‘咦’了一聲,隨即緩緩搖頭,一邊倒酒一邊吟著蹩腳詩詞:“兩隻小老鼠,垂死做掙紮,既然不出來,仙人便等著,好玩,有趣……”
靈力波持續了三個時辰,夜很深的時候才停下。
洞內,謬生準備提劍出去,雨夢寒道:“等天亮吧,多等等也沒關係。”
“好,”謬生重新坐下,神海上方在一遍遍推演雨夢寒教給自己的那道功法劍意,隨口問道,“這招劍法叫什名字?”
“瑤山飛雪!”
雨夢寒坐在謬生邊上,在漆黑不見五指的石洞中,她一改青州城郡主的往日冰冷,居然斷斷續續的說了好多話,謬生後來回味,方才覺得小女孩這些話,有點像垂死之前的心跡吐露。
“瑤山是一座山,叫做秋瑤山,是青州城城南百左右的一座山。”
“那四季如春,沒有雪。”
“我四歲的某天夜,忽然看到滿天大雪,興奮了好久。”
“後來才知道,那是父親舞出的劍。”
“秋瑤山沒有雪,隻有劍!”
“……”
就像青州城十一二歲的郡主,不能有半點小女孩的矯揉造作,隻有使命!
黑暗中,謬生緊緊攥了兩下劍柄,才將心中那份類似同情或敬重的情愫壓下去,雙手一握結印,閃身進入紫色玉佩,一遍又一遍的練習那招看起來像雪花的劍法。
瑤山飛雪!
清晨,禁製開。
赤虎端坐的姿勢未變,喝酒的姿勢也沒有變,抬頭看了一眼提劍出來的謬生,道:“這不就對了,遲早是個死,還躲在鼠洞不肯出來,真有趣。”
謬生道:“不管你怎裝,都成為不了俊雅的人族修士,你卻裝個不停,豈不是更有趣?”
赤虎握住酒壺的手一停,麵色僵住,殺意攀升,很不高興。
謬生接著道:“不但成不了,就算你一個呼吸刮一次胡子,也掩蓋不了你臉上大片的毛根,就算你天天畫眉,也隻能增加些惡心,就算你穿著精致、身披華衣,也掩蓋不了你身上的騷毛味,總之一句話,畜生就是畜生!”
“你!找!死!”
赤虎發怒,低吼一聲,一掌拍向謬生,掌心黃色元力匯聚、翻滾。
嗡!
一聲劍吟,謬生衝天而起。
赤虎掌擊地麵,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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