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頭並沒有說二之韻為何意，眾人淡然以待。

    夜明珠的光又暗了下去，隻餘頂上最大最圓那個，如同一輪滿月，掛在天上。

    高台落下，未幾，映著月光重新慢慢升起。

    馬車不見了，一個小巧精致的亭子出現在舞台上。亭簷掛著簾子，映出胡柔窈窕的身影。

    如泣如訴的曲聲響起，簾子無風自起，胡柔一臉幽然憑欄而立，望著天上的“那輪圓月”。

    一片灰紗遮住夜明珠，如同烏雲蔽月，胡柔的眼角滴落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

    淚水下墜過程中就變成了一顆碧綠的珠子，落在地上的瞬間，將高台所有的地麵全部染成了淡淡的綠色。

    風的呼聲響起，烏雲消散了，月光重新清亮起來。亭子的尖頂打開，胡柔露出飛天神女的起手舞姿。

    一聲鶴鳴，胡柔翩翩起舞，在台上無視重力，如同仙子般戲弄月光。

    類似的體驗，封陌隻在水下體操或者鋼管舞中見過，借助水的浮力和鋼管的支撐，舞者表現出的完全是身體曲線最大程度的美感。

    胡柔輕輕的唱了起來，“西宮夜靜百花香，欲卷珠簾春恨長。斜抱雲和深見月，朦朧樹色隱昭陽。”

    歌餘舞倦時，胡柔嫣然巧笑，秋波流轉，“各位若能與胡柔歌聲相合，才是這月夜最浪漫的事。”

    魚鳧氏族的少當家，名為蒲統，此時忿忿不平說道，“要多少錢直說嘛，玩什高雅的玩意。故弄玄虛，脫光了衣服有什區別？”

    如果是之前，可能還會有人跟著起哄，此時場間都是大人物或者大勢力的代理人，沒人理他。

    這家夥見沒有平時的一呼百應，反而來勁了，“曲子是吧，哥哥給你來一個。”

    略一思索。

    “摘下星星送給你，拽下月亮送給你，讓哥哥每天疼你愛你。……你是我的小呀小寶貝兒，怎花錢都不嫌多……大大的溫暖了我心窩，點亮我身體的火，火火火火火……”

    你要問這歌封陌服不服，封陌是服的。

    蒲統唱完，胡柔輕輕拍掌，給予了鼓勵，至少言真意切，合轍押韻，比無病呻吟的陳詞濫調強多了。

    接下來的諸人也都滴水不漏的完成了要求。“月色闌珊”、“月落星沉”、“月明四海”、“月圓情深”，對月抒懷的詞不要太多。

    特別是孟嚐君的詞，意境高遠，技壓全場，全場讚歎。

    貴族出身的人，平時沒少參加歌會或者詩會，連去消遣的時候上的蓮船，麵的姑娘也都各個出口成章。一個草民，即使突然暴富，例如發現了沒人發現過的礦脈，貿然踏入上流社會，也會在很多場合露怯或者被瞧不起，這讓封陌想起了《了不起的蓋茨比》。

    輪到封陌的時候，他略微猶豫了一下，聽說當文抄公會被罵？

    此時也管不了那多了。

    封陌清了清嗓子，以一種和唱詞完全不同的方法唱出了《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場上的胡柔聽到這，眼神都迷醉了，雙手撫胸，尾巴在身後輕搖，看著封陌，滿眼星星。

    身旁的玉芋也吃驚的看著深情的封陌，像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突然猛的醒悟了過來，忙拿出玉片將封陌的唱詞全部記錄了下來，並學著慢慢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