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撤去了光幕。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不是來時的洞穴,石碑全都消失,留下一汪汪泉眼汩汩的動著,發著或冷或熱的白氣。
“你們出去的時候會有人來接你們。”男人指著一處上升階梯,板著一張臉,“但是傻瓜還是會迷路的。”
“別勉強自己講冷笑活了,你這張臉真的不合適。”“話梅”抿嘴,從褲兜掏出一個鼻煙壺放在他手,“病發作的時候不要強撐著,我有機會就來看你。”
男人手把玩著的鼻煙壺,恍惚間有點走神,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麵前還留了一個人。
陸不諼定定的看著他,“你的問題,不問了嗎?”
男人一愣,他周邊的空間隨即扭曲了那。女人抱住她,閉著眼睛輕笑,“沒關係,我現在時間很多,總有機會知道的。”
夏芳知摸著石壁上濕潤的青苔,一步兩三階的往上蹦。言子蹊跟“話梅”跟在後麵,留意著陸不諼有沒有跟上來。
言子蹊躊躇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向旁邊,“我有個問題。那個‘此身非此界之物’,指的是身體形態嗎?”
“不是。”“話梅”指尖撚著燈芯草的花瓣,回答的心不在焉。“我舉個例子:你看維達爾,他是其他世界某個地方的神逝去後的意識,是異世界造物信仰的殘留;之前你遇見的燭龍是這個世界的造物。那這時候又從其他的世界來了一隻燭九陰,那跟他更接近的存在其實是維達爾而不是那條可能跟他長很像的半吊子燭龍。維達爾他們都屬於這個世界認同的個體,擁有與這個世界部分相同的性質才來在這,是這個世界的合法居民。”
言子蹊似懂非懂的指指自己,“所以我要讓自己的綠卡和簽證不合格,這個世界才會對我進行入境遣返?”
“話梅”眯了眼睛看他,“……你這種法倒是有點意思。”
出口處一片白色的陽光照進來,刺的人晃眼,洞邊長著兩色的長春花。陸不諼一手拽著一個人的袖子蹲著,正在揪紫花苜蓿的嫩葉吃。有蝴蝶肚子上紮著截細草莖,被釘在她腳邊的泥土。再遠一點的海域上,夏芳知站在艘看起來比他們來的那條更大更堅固的船上向他們招手,“你們終於出來了!”
“你怎來了?”“話梅”把陸不諼從地上拽起來,放到言子蹊身邊。
白辜清稍稍整理了一下袖口,抬頭看她,“你到了‘海角涯’,叫其他人來處理我不放心。”接著他把臉轉向言子蹊,“你見到我們的創世神了?我過你該來見見他,結果感覺怎樣?”
言子蹊的表情有些糾結,“你是不是在夥同別人裝神弄鬼糊弄我?”
白辜清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我要糊弄你還用裝神弄鬼嗎?”
言子蹊給他噎了一下,忿忿不平的反駁他,“白大少你這樣心我要對你脫粉!雖然是我粉了你,但我粉的理智客觀,不會對偶像的話進行盲從,這充分顯示了我作為一個理智粉的風度和矜持知不知道!”
“話梅”不理他們,在白辜清胸口錘了一下,轉身跳上了船,叉著腰的樣子像是有一點生氣,“你這坑我有意思嗎?”
“你又知道了?”白辜清讓剩下的兩個人上了船,解了綁在岸上的繩子,“有什關係,你不從一開始就決定要幫他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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