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遠疾言厲色的,要李閻王管好自己的嘴巴:“就當剛才,你啥也沒聽到!”
李閻王沒說話,隻是那眼神,哀痛深沉,複雜得讓誌遠都心一凜。
一凜之外,還有愧疚,還有心疼。
他太了解李閻王了,知道李閻王這人看著渾,實則極有分寸,愛聽壁腳這毛病已經是狗改不了吃屎,但傳聲隻限四神,且什能說,什不能說,這家夥一向拎得極清,心心念念,全是四神如何協作保自己這個“哥兒”的安危,不會在紅地盤的機密上大嘴巴。
還有,李閻王之所以一直黑著臉和個怨婦似的,還不是因為自己主動提出“以身作餌”,讓他擔心和生氣了?
“以身作餌”,不但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還同時把身邊的夥伴,也置於危險之中,可李閻王,一點都沒擔心他自己,心心念念的隻是自己這個哥兒,“萬一有個閃失,可咋整?”
誌遠看著李閻王的眼色,一下子溫柔了許多。
可眼下,絕對不是可以婆媽的時候,延時越長,越不好解釋。
誌遠少有的主動伸手去拉李閻王的手,拉起就往前扯:“快走!”
三人回到山路上了,支吾過去後,誌遠就召呼眾人繼續上山,林有注意到他左手被草劃傷,要幫他處置,亦被拒絕:“又沒多深,小事兒!也不用包,這露著,還好得快!”
邊上李閻王臉色沉鬱,向誌遠傷指,憂怨的一瞥。
一路上,看見誌遠主動的和進香的香客聊天,還好心的幫扶一位看似行動不太方便的老太太上山,引人讚揚,李閻王眼的憂鬱更深。
很快,素照寺,就到了。
這座本地人稱為觀音廟的尼僧寺院,依山而建,規模雖不宏大,但風格古樸,青磚綠瓦掩映在山林間。
進了山門,誌遠對與他並肩而行的明燁,笑著稱讚:“這的景致,還真不錯,甘露泉、玉虹池,小橋流水,都又清幽又古樸。這素照寺還真來對了!”
明燁明陪著笑,心卻惴惴不安,害怕一會看到他娘捐給這寺的那幅發繡時,萬一“施主是小柳屯柳家的大奶奶”明了路,自己的身分會穿幫。這一路上,他是暗絞盡腦汁,可怎都想不出啥好辦法來,隻能到時見機行事。
趁誌遠在大雄寶殿焚香頂禮之機,林有給李閻王打了個眼色,兩人悄悄走到了一邊。
李閻王的臉色不對,林有和大魚早就瞧科了,之前在路上,兩人就有過交流,都認定李閻王肯定是聽到了些啥,十有八九,是那小祖宗,為了相助抗聯,又主動攬下了極危險的任務。
這讓林有和大魚,都懸心不已。
兩人
麵向正殿,林有沒有轉頭,始終保持著讓誌遠在他視線之內的姿勢,壓著聲音問李閻王:“咋了?”
在大雄寶殿焚香頂禮畢,誌遠一行人移步後殿,後殿為慈雲殿,供奉觀音菩薩,這的香火似乎比正殿更盛,這素照寺的觀音據說很靈驗,方圓百的百姓,特別是婦女們,很愛到這拜觀音,並將這素照寺,俗稱成了“觀音廟”。
插了香,誌遠進殿,拜過觀音,從拜墊上起身,後退兩步,就開始用雙眼掃視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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