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頂,唐龍回首望向那百花海,豁然間發現,不知道從什時候開始,這變得更加的詭異,那種死一般的死寂太駭人了。
風停了,連花草都停止了生長。
飛鳥也絕跡了,蛾蟲蝴蝶也不再飛舞采蜜。
流水也停了,原本蜿蜒的小溪中,水徹底靜了下來。
蛙鳥蟲鳴,統統都消失了。
整個小空間像是被誰按了暫停鍵一樣。
他試了試抬起手臂,發現沒有異常。
他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偌大的一個小世界,隻有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這種恐怖,他曾經隻有在做噩夢時經曆過。
小時候,他睡覺不老實,總會翻來覆去,夢中就經常夢到從高處甚至雲端跌落,有的時候甚至會夢到從一個像素方塊世界跌落,自己變得如同米粒般渺小,不斷的下墜,整個世界隻有自己的聲音。
事到臨頭,後退是不可能的,如果要想有所收獲,或者想找到破局之法,整個空間唯一有一個目標,就是那水井棺。
他略做準備,便小心邁步上前,暗中緊扣厄運飛刀,全身寶物雖然眾多,但配得上詭異二字,處理各種異常情況比較拿手的,也就手這貨了。
如果情況一旦不對,他也顧不上什對死者不敬了。
一步,兩步,三步……
一種無形的壓力,使得唐龍的步伐非常沉重,如同在泥潭中行走,他越過第一位修士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
相比山下那些聽到鍾聲後,變成石人的修士,這個修士像是還活著一樣。
皮膚依舊充滿光澤,甚至連眼睛都還直視著前方,眼珠中還能倒映出那具水晶棺。
唯一的問題是太亮了,亮的居然反光,他們僥幸沒有化成石人,卻變成了陶瓷一樣的人。
這是遭受了某種更詭異的噩夢,直接化作了彩陶人偶。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了看身上,確實沒有變化。
另外十幾個人,包括那位機關算盡太聰明的餘華,都沒有逃過這次厄運,又傻乎乎死了一次。
唐龍不知道為什自己沒有遭遇那種詭異的厄運,想來想去,最大的可能是體內的混沌神石在起作用,也可能是厄運飛刀。
“咚……”
就在這時,鍾聲再次響起,一道氣浪漣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傳向四方,越過他的時候,他仔細感受了一下,果然體內有一種奇怪的波動,抵消了這鍾聲。
而在這鍾聲之中,他還聽到了一個清晰的聲音。
那聲音很微弱,但卻和自己方才的心跳聲很類似。
“難道,水晶棺中的人,還沒有死?!”
唐龍瞬間覺得毛骨悚然,他倒是不怕鬼,怕的是這善惡未知的大佬如果真沒死,第一個反應必然是殺人吧。
他停下了腳步,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水晶棺是這個小空間最大的秘密,不管是寶物還是想要離開這,也許真的都要靠它。
但現在,情況卻又變了。
如果真沒死,那就可怕了,眼前這十幾個活生生死去的修士,就是最好的例子。
走到了這個距離,他已經能看清水晶棺中的情形了。
那是一個衣著華貴的上古女修,明明死透了,卻又透著滿臉的凶狠,死人活人唐龍還是分得清的,反而是這種不死不活的怪物,讓人寒磣。
這女修,一看就是那種狠辣貨色,生前估計就不是好東西,死後就更加詭異難測了。
如果說後來進入者,被鍾聲化作石人,還隻是進來的人咎由自取的話,那這那原本的殉葬活奴,就足以證明墓主人不是好東西了。
正在這時,山下幾道遁光由遠及近,他立刻停下了腳步,這是又來人了。
這一波人,有點像是五大門派,有的駕馭飛劍,有的是拂塵,還有的駕馭骨刀,有的禦使花籃,五大門派的人一個不少,都來了。
這些人,個個神情嚴肅,如臨大敵一般,應該也是見到了沿途那些剛剛化作石人的修士。
他悄然站在一個化作彩陶俑的修士旁,努力把自己裝作是一個陶俑一般,一動不動。
他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騙過五大門派的人,心一直默念。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這三十多人很快就上了山頂,看到前麵這些一動不動的彩陶俑,不禁停下了腳步。
“奇怪,躲過了鍾聲的石化詛咒,為什還會化作陶俑?”
一個白雲仙山的弟子,上前檢查了一下,頓時大急道:“此地估計有變,這些人都化作了陶俑,表麵看起來和活人一樣。”
“這活屍空間向來是不祥之地,發生什都有可能,我們還是盡快取了寶物就走吧。”
“那就各憑機緣。”
五大門派的人好像也不是很齊心,一起行動應該也是為了取這的寶物。
唐龍慶幸沒有被發現,估計也是這夥人修為不高,又太怕出現意外,沒注意到化作彩陶俑的人群,居然有一個是活人。
鍾聲每隔一段時間就響起,這些人早有準備,都沒有受到邪術侵擾,直到那鍾聲,再次傳來一聲歎息。
毫無意外,這一聲歎息猶如催命符一般,原本躍躍欲試的三十多人,瞬間就化作彩陶俑,無人生還。
“就這死了?”
唐龍瞬間感覺到三十多個生機瞬間消散,十幾道白光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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