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據聞北地廣闊無邊，卻極為貧瘠，妖類不擅經營，又生育無度，內部族群林立，彼此爭疆域，奪餌食，矛盾重重，稍加時日便動亂不堪。是以，那些領頭的大妖便會攜部分族群南下，一是覓食，二是解決數量過剩的問題，三是將內部矛盾轉移到咱們人族頭上……”

    蒼梧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理解很透徹啊，年輕人。”

    “。”

    抄網友的……

    “大體如你所說，妖禍隔得越久，越容易積蓄出更加龐大的族群，那些妖獸，又會滋生出更多的大妖，咱們守著荒原，就是在等逐漸滿溢的水庫決堤，自然是越早越好，越遲越凶險……”

    “堵不如疏唄。”

    “怎疏，把中土富饒之地讓些給它們？”

    商葉聳了聳肩，這自然不可能，他就隨口一說。

    “我守在此地，除開職責，還有些私心的，我輩練劍，自然是想問鼎山巔，看看雲上景色，我這山頭終究還是太矮了。”

    商葉環視四方，眼見天地蒼茫，山下零星的行者如蟲蟻一般，便說道：“前輩，這已經很高了。”

    守望整個人族世界呢……

    蒼梧微笑著搖搖頭，撫摸著腿上的烽台劍，緩緩道：“修行日久，歲月蹉跎，自領劍登山以來，我便在等一場戰鬥，一場置之死地，要雲開見月，要轟轟烈烈的戰鬥……”

    “前輩原來是想成就陽神。”

    “你不想嗎？”

    “嘿，在下可天差地遠呢。”商葉笑了笑，又道：“可是破境未必要借死戰為契機吧，總還有其他辦法。”

    “千般人修千般道，各自劍不同。”

    言下之意，這便是我的劍道……

    商葉麵露沉思，不再言語。

    兩人沉默了會兒，蒼梧突然問：“在天師道過得可還稱意？”

    “多謝前輩關愛，我挺好的。”

    “沒被特殊照顧？”

    “前輩……何意？”

    蒼梧眯起了眼，“前陣子收到山門傳信，說讓留意小明珠的蹤跡，找你去了？”

    “額……”

    商葉抬頭望天。

    “你進過星月峰遺跡，小明珠對你極為在意，星海會遣人尋過你的蹤跡。”

    蒼梧說了三件事，意思很明顯了。

    星海會的事，商葉早聽李妤和小師姐說過，不過，那已經是去年的事了，那些人想來早已經離去了。

    商葉繼續望天，別人看出端倪，不等於他要承認。

    有些事，還是不要擺在台麵為好……

    蒼梧也沒追問，而是起身向崖邊走了幾步，他背對著商葉，緩緩道：“你可知，我如今雖是玄門真人，早幾百年，卻是劍宗弟子。”

    “啊？”

    還有這種設定，雙重國籍，這是修行大忌吧……

    蒼梧繼續說道：“我年幼時資質愚鈍，練劍不得門入，家父卻是劍宗有名的劍仙，他從未怨我不爭氣，總是和我說‘世上沒有蠢材，隻是沒遇到合適的路子，或許我可以不練劍，多試試其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