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唯十八周歲生日當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他的女友佘喬薇神秘失蹤了。
在她失蹤之前,顧唯曾接到過一個奇怪的電話。
起初,他還以為喬薇終於收到了他寄過去的禮物一對緋紅色的小耳釘,特意打過來感謝他的。
但是,接通電話後,他沒有聽到喬薇的聲音。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沉重的鈍響,隨即,電話被掛斷了。
這個不慌不忙了小半輩子,佛性至極的男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報案、打聽、請私家偵探、發懸賞廣告,所有能夠做的事情,他都做了。
然而,始終沒有任何音訊。
他托關係查到了最後那通電話的i地址,顯示在江濱小區。
聽佘喬薇的舍友說,江濱小區好像是佘喬薇做兼職的地方,她在那接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就在這天,喬薇出門兼職,再也沒有回來過。
小區是刷卡進出的,顧唯蹲在門口,守了足足幾個月,沒有任何可用的發現。
隻除了某些傳得繪聲繪色的傳聞。
住戶告訴他,前一段時間,到了夜深人靜時,小區總會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深夜剁骨頭,他們向物業投訴過幾次,好不容易才消停下來。
物業保安說,有幾家住戶投訴下水道傳來令人不可忽視的惡臭味。
清潔工人說,不知打哪來了幾條瘋狗,躥進樓道的公共垃圾桶到處找吃的,怎趕也趕不走,嚇得小區的住戶一下子搬空了三四家。
聯係到這些疑點,顧唯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樣,每天不上課也不畫畫,就知道守在小區。
他留心觀察著每一戶人家,謹慎地排查所有的線索。
到了最後,他甚至翻牆進了小區,用不知從哪學來的江湖本事撬開了房門,一家一家地尋找著她可能留下來的痕跡。
對了,兼職。
他記得,喬薇有時候會打電話絮絮叨叨地跟他說一些自己的事情,比如學業,比如同學關係,比如兼職遇到的怪事兒。
那時候,他一邊打著遊戲,一邊敷衍地應和兩句,壓根沒仔細聽。
顧唯突然痛恨起自己的漫不經心來。
他努力回想,想記起她到底說了什,其中是否有可用的信息。
“這對兄妹怪怪的,不過人很大方,我給小妹妹補習一個小時,就能拿三百塊錢呢。”
想起來了
“雇主很奇怪他妹妹人很熱情,對我也很好,但是我總覺得她對我越好,她哥哥看向我的眼神就越不對勁。”
沒錯,就是這個
“你絕對猜不到,這個雇主是什身份吧,我跟你說哦,他是個法\醫呢是不是很酷啊”
兄妹,法\醫
顧唯快速地鎖定了嫌疑人。
十八樓,1802室。
法\醫樓曄,及他的妹妹樓淺語
顧唯幾乎是不眠不休地調查起了這對兄妹。
他每天不是蹲在江濱小區,就是守在電腦前查資料,他幾乎不睡,別人給他個什吃的,他機械地抓在手啃,嘴唇幹裂,眼圈通紅,胡子拉渣,不洗澡也不換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流浪的乞丐。
別人問他到底在幹什,他一律回答在“我在找我女朋友佘喬薇。”
這反常的舉動,落在親朋好友眼,一度惹得眾人非常擔心。
大家憂心忡忡地想帶他去神經科做檢查,企圖說服他去看心理醫生,苦口婆心地勸說他,逼他接受喬薇已經遭遇不測的事實。
“孩子啊,別找了,妖妖靈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在某個廢棄的垃圾站發現的一截骸骨上,查到了她的dna。”
“算了,啊,節哀,以後你能找到更好的。”
“你再傷心,她也回不來啊。人哪,總要向前看的。”
是啊,無論他做什,她都回不來了。
人,總歸要向前看的。
顧唯麻木而冷淡的臉上,忽然浮現起一絲奇怪的情緒。
許久之後,他像是想通了一切般,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終於肯去睡覺了。
他把腦袋蒙進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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