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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 雨還沒有停的意思,天空陰沉沉的,雨勢越來越大, 瀾瀾有點犯愁, 該怎回去呢。
打電話讓陸璟來接自己。可下著這大的雨, 她的小奶狗淋濕了鞋襪該怎辦。
好在王先輝是開車來的, 吃過飯, 看著天氣不好, 便禮貌提議“我開車送你”
隻是送回家,又不到家喝茶。
張瀾瀾想了想,沒有拒絕“謝謝啦。”
車隻有她們兩個人,音樂聲悠悠開著。
下雨天交通有點擁堵,車子停在一長列的汽車後, 等待紅燈變綠。
靜默中, 王先輝忽然問她“我想打開車窗抽根煙,不介意吧”
“不介意。”她回應。
隨後,王先輝降下臨近的車窗玻璃,點燃一根香煙, 邊笑“抱歉, 我做it業, 有時候壓力大,習慣抽煙了。”
張瀾瀾笑了笑,表示理解。
很快,身邊人往座椅上一靠, 煙霧繚繞抽起煙來。
半小時後,車子駛過市中心繁華地段,在她人工導航下,左拐右轉,就到了居住的樓下。
車子停在樓道門口,距離不遠,張瀾瀾道了謝,從車出來,冒著雨小跑幾步進大門。
樓上房間窗前,隔著薄薄的粉色紗簾後,站著一抹高挑纖瘦的身影。
這粉色的紗簾是最近才安的,以前是黑色的。張瀾瀾住進來,一直嚷著不好看,他就順從她的意思換了粉色的紗簾。
此刻,陸璟看到張瀾瀾從那輛車下來,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漸攏,關節有些泛白捏緊成拳。
張瀾瀾渾然不知,她像隻在森林奔跑了一整天的兔子,雀躍回家。
拿鑰匙開門,發現心心念念的幹淨小奶狗渾身濕漉漉的,栗色的發梢滿是濕潤,好像出去淋了雨。
“你怎淋雨了”
她說著,想伸手抱他。
可她聞不得,自己身上有男人淡淡的煙草味王先輝抽了根煙,雖然開著窗子,但氣味還是在所難免沾染了。
陸璟幾乎是瞬間往後躲了躲,挪開了“我、我衣服濕了,去換幹淨的。”
張瀾瀾一怔,眨眨眼,但也沒多想。
她想不到自己和別的男人吃飯被撞見了,對於陸璟的反應,她隻有一個理解,那就是他怕弄濕她的幹淨衣服,所以不願意濕漉漉擁抱她。
信任這種東西,一旦生出嫌隙,就像柔軟戀人的手,變成一條滑溜溜的毒蛇,將人越纏越緊,直至窒息。
其實,這些年來主動示好的女生不算少,張瀾瀾算是最執著,最主動的一個。這種執著,有點像他小時候為打通關遊戲的感覺。
夜深,陸璟會忍不住地想,她已經得到自己,是否已經有些索然無味,她對一起吃飯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也像對待他這樣主動熱情,
想到這,就好想把她綁起來。
讓她像畫的景致,老老實實待在他允許的範圍內,再也無法出去誘惑別的男人。
但他並沒有。
理智勝過了這個邪惡的念頭。
寫生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關於花和蝴蝶的愛情。
蝴蝶蹁躚,美麗多姿,花愛上了蝴蝶,但蝴蝶卻從來不留戀任何一朵花,隻輕待幾秒,便飛舞離去,尋找下一朵花落腳。
而瀾瀾,就像是那隻花蝴蝶。
注定留不住。
陸璟沒有提瀾瀾跟別的男人吃飯的事,而是在那天之後減少跟她獨處,總會在畫廊獨自畫畫,甚至,晚上也不回來。
張瀾瀾也發現了小奶狗這陣子不太一樣,好像有心事,好像有點淡漠。
大概是畢業前焦慮綜合症,她可以理解。
直到一周後,陸璟的美術老師按照檔案登記的家庭住址找來,而陸璟沒在家,仍把時間消磨在畫廊。
她這才知道,上次的寫生比賽第一名,是可以獲得出國資格深造的。
而陸璟還沒填那張表格。
張瀾瀾替陸璟高興,也替他焦急,都什時候了,竟然還沒填表格。
不過是分別兩年,異地戀,甚至異國戀,她都不在乎。
她招待完美術老師,就立刻打輛出租車前往濯總的私人畫廊,陸璟近來每天都耗在那,瀾瀾自信,他除了畫畫和她,沒有別的愛好了。
然而,當她興衝衝趕到畫廊,畫廊的院子,茂盛婆娑的槐樹下,除了小奶狗,還有一個女生在旁邊陪著。
張瀾瀾立馬就認出來,院子的女生就是傍晚時,陪陸璟喂流浪貓的那個。
張瀾瀾哪都好,可唯獨,就是愛吃醋。
小奶狗呢,不善言辭,偏內向。
她以為畫廊一定隻有受誘的小奶狗一人。
卻不曾想,還有紅袖添香。
張瀾瀾心情瞬間變差,她冷漠看了那女生和陸璟,隻說了句打擾了,轉身摔門走了。
小奶狗眸光微微閃爍,抿了抿唇,還是放下手中的畫筆,跟身邊女生說了抱歉,明天再把畫完成送來。
女生忙笑地說,不著急,我妹妹下周才生日,你下周前畫好給我就行。
陸璟收拾了畫板,遠遠跟隨張瀾瀾身後,回到了家。
張瀾瀾還在生悶氣,不想理他,小奶狗也未主動開口,就這樣,兩人的氣氛陷入壓抑的靜默。
直到晚上,他走去廚房倒水喝,張瀾瀾坐在沙發看電視,可怎也看不進去,電視的喜劇收視率很高,口碑很好,她卻怎也笑不出來。
終於,在他單薄纖瘦的身影經過時,她忍不住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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