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公公,你這是作何···”
“陛下!老奴衷心侍奉陛下身邊三十載,從不敢忤逆欺瞞聖上!隻是有一事···老奴藏在了心中十六年,心中自知愧疚,夜夜不能安心入眠!今日···老奴肯請聖上降罪!”
“羅公公!你到底是在說什?!”
“陛下···納釧皇後當初生下靜萱公主之時···身上的確有一塊胎記!”
“什?!你好大的膽子!”賀瀾國王猛地拍了下桌麵,額頭上的青筋凸起,很是憤恨的開口道“你竟敢欺瞞寡人!實在罪無可赦!事到如今,還不快快道來!”
“陛下!老奴並非有意欺瞞···十六年前,納釧皇後即將臨盆之際,又恰逢陛下您出征暹羅,當時夷番獻貢時送來的一個通天高僧,深得聖上的青睞···
聖僧算到那年是龍笙年,又可稱之為龍生年!天子之胎無論男女,倘若光潔無暇則預示著國家風調雨順,屢戰屢勝的福澤···
而倘若···倘若身患殘疾,甚至是身上含胎,便預示著國家要亡,百姓民不聊生!此等龍胎是萬萬留不得的···皇後娘娘聽聞了這個消息,便夜夜惴惴不安,所以找來了老奴,並以死相逼···
要老奴保證不管日後如何,一定要保證小公主的安全···所以在靜萱公主出生後,是老奴從產房抱出了公主殿下呈予了聖上···
老奴···老奴親眼所見,靜萱公主的大腿外側的確有一個指甲大小的暗紅色胎記···老奴私自隱瞞事實!還請陛下責罰!請陛下責罰···”
“難道···難道那姑娘真的是···”賀瀾國王聽罷,一臉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陛下···在公主兒時,老奴的確多次教導小公主,一定要隱藏好自己的胎記···陛下!老奴罪該萬死啊!陛下——!”
“那···那寡人豈不是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攆出了皇宮?!誒!寡人真是糊塗!糊塗啊!納釧——!為夫對不起你呀···”賀瀾國王站起身,推開窗欞,朝著宮外萬分懊惱的喊道。
與此同時,另一邊···我再次帶著靜萱飛離了皇宮,這一路上,靜萱出奇的安靜···臉上沒有絲毫波瀾,空洞的目光讓人無法揣測她此時的心境。
片刻之後,我操控著麝香蝠再一次停在了客棧臥房的窗戶旁,帶著靜萱從羽翼上跳了下來,點燃屋中的油燈,靜萱依舊沒有言語,隻是合衣側身躺在了床榻內側。
我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沉悶,故此也並沒有開口叨擾,可就在我收拾好,準備熄燈之時,榻上的靜萱說話了···“別熄燈好···求你···”
聲音是那的嘶啞和落寞,我收回了手,側身倚靠在了床邊···“你···還好···”
“我···我隻是不知道怎說···”靜萱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目光迷茫的望著我···“今天的這一切···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爹爹他···或許能夠認出我,抱著我說終於等到你回來···
又或許···他不認得我···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子女···這些,這些場景我真的,真的想象過無數次···可是···方才的一切,對於我來說···真的好不真實···
纖窈姐姐,那賀瀾國王真的是我的爹爹?”我看著靜萱期盼的眼神,我知道···她是希望著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因為相比於普通家庭來說,得到皇室的承認更是難上加難!
在靜萱的心中,她想要的並非權貴,金錢,而是一個真正的家···一個真正能夠愛護她的爹爹···可盡管如此,我仍舊看著她點了點頭···
靜萱失落的垂下了頭,半晌後又不死心的開口問道“纖窈姐姐,你說我是賀瀾國的公主,可為何那國王···爹爹說,真正的公主現在在儒邱呢?還登上了儒邱皇後之位?是不是···是不是姐姐你,搞錯了···”
“你不知道賀瀾國王到儒邱尋找公主一事?”
“不知道···自從靜萱的那塊藍玉丟了之後,閣主就把我帶離了孟嵐城···一直到見到姐姐,靜萱便一直待在青鸞山下的茅草屋···”
“那你可還記得綺鳳樓中的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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