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老頭兒去了界遊園,進花水園時一片清靜,出來卻看見個男嬰躺在門口,哇哇地哭著。
於是,伸手一抱,攬來了地世界。
老頭一生沒媳婦兒,就一個兒子,便把傳承血脈注給了海海。
海海是這娃娃的名。
怎取的,無從得知,隻曉得血脈一定,他就真成了老頭的兒子,地世界的界神。
老頭兒愛酒成癡,每日都泡在酒壇,渾渾噩噩迷迷糊糊,唯有海海兩百歲成年,看著很清醒,為他認真施了成年禮。
最後道獻字,升起的沉雪香繞成了三個字——空木雲。
可惜老頭至此之後,便再無清醒時日了。
又到後來,界位管理之事越發累積,管製係統便將其全部分配給了唯一的繼承神格者,三十年五十年…一氣之下,那位受苦的繼承者再也受不了,於是徹底撒手不管,開啟了整日四處遊玩的空木雲山水生活。
而那深山的樓,夜深了,倒是會偷偷鑽進,算作歇息的地方。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倒也幸好——因為長久以來,地世界大都很太平,在二位界神的嚴重缺勤下,沒有發生大亂。
又是深夜,空木雲回了樓,那,他看到了老頭兒,他站在庭院外,顯得格外清醒。
他,已經召喚了守墓人。
然後老頭兒身旁裂開了一條黑色裂縫,那黑袍黑發的身影漸漸從中鑽出,他的身形很模糊…空木雲更無法記住其長相,即便隻是這般盯著,都會覺得暈眩。
唯有他手中黑黝黝的鐵鏟,能證明此者的身份。
空木雲在原地,發著怔。
是嗎,那老頭——活膩了……
胡子拉碴的老頭兒朝著他,第一次笑了,然後他隨意在地上躺下,閉上眼,一臉祥和。
守墓人站著,舉起鏟子用尖端向老頭的喉嚨,手腕,腳腕五處各劃出一道血痕,然後一個響指,將他放進了棺材…
,什時候,連棺材都為自己準備好了。
那時候,空木雲四百歲。
他愛玩,還很叛逆,俊朗的臉上總是掛著不屑,儼然一副稚氣未脫的少年模樣。
守墓人埋著棺材,心卻犯嘀咕,想象不到把地世界交給這子的情形。
滅頂之災不成?
反正不歸她管,就讓他們鬧吧!一個個就知道搶著死,走你!
把鏟子插到墓碑旁邊,黑色的身影便消失了。
沉寂的墓碑,夜蟲在鳴叫,真的死了。
驚訝——不,一點都不,這是遲早的事兒,師父告訴過他的,沒錯,血脈傳承的那一刻就了。
隻是,沒想到那快,那突然。
還真是…無趣。
不著絲毫留念,腳尖輕踮,飛身上樹,他轉身看了眼遠處的兩層樓,便朝著離樓更遠的地方飛去了。
空木雲不想回去,也沒什理由要回去,不如遊山玩水吧?
那一瞬,他站在樹梢,頓了頓。
他想去人類的世界瞧瞧,不是在連環畫中,而是真正的繁華俗世。
與他所生活的環境…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害怕什?老頭都死了,沒人管他,如果碰到人類…便就發現吧,倒沒什好在乎的。
一襲青衫白褂,還是那個輕佻的少年,空木雲,來了人間——真正的人間。
…
既然來了,又可以幹些什呢?
空木雲叼著狗尾巴草,看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又瞧瞧叫賣的地攤,再望望那些雜貨鋪與酒樓。
錢,他不缺,雖然有些無恥,但古跡術法中的確有一門變銀子的指決,又很不巧的,創造這指法的人恰好是他。
但…買什好呢?
不如去看看,跟著別人會到什好玩的地方?
他四處瞟了瞟,看到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那人身材顯得臃腫,後麵還跟著兩個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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