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半仙驚呼出口，眾人此時再回頭去看那個賣河粉的攤子時，不免心中升起一股子涼意。

    王三開口道：“那個賣河粉的，自稱‘九爺’，有古怪。”

    劉半仙差點跳起來：“哇靠！豈止是有古怪哇！誰家飯放這些玩意！”

    王三沉吟半晌後道：“剛才我拿出吉東瘋癲的照片問他，他行為古怪，我懷疑這‘九爺’跟這件事有些什幹係。”

    蘇武看那推車剛剛進入斜坡，還沒走遠，於是問向王三：“三哥，追不追？”

    王三回道：“要是有把握製住他，我剛才就出手了，這個九爺我看不透，更何況斜坡下是七間房子，他一定還有同夥之類。”

    劉半仙驚呼：“啊？！王三，連你都沒把握？”

    蘇武道：“那怎弄？”

    王三道：“等晚上夜黑，我們在這周圍先探查一番，摸清了對手的底細才好下手。”

    “惡魔。”就在此時巴桑突然開口。

    “什？”

    巴桑指著那個斜坡，凝重道：“惡魔。”

    “你是九爺？”

    巴桑點點頭，兩個眉毛緊緊皺著，他清澈的瞳孔中似有一絲恐懼。

    或許是心緒不寧，巴桑斜了斜身子，手伸進後腰處，那兒掛著一個灰色布袋，巴桑從布袋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物件，兩手合十夾住，眼瞼微閉默誦藏語經文。

    隨著他嗡嗡念咒，三人雖然聽不懂經文，但也覺得這車內的氣氛慢慢變得莊嚴肅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巴桑重新睜開眼，麵色也平靜安寧。

    三人看向他手中的物件，隻見那東西巴掌大，分為兩麵，背麵是弧圓的泥質，正麵塑了一尊菩薩，像是日子久了彩釉已經破損，圓盤四周也都發黃發久。但縱然如此三人也從那物件上感受到一陣不尋常的氣息。

    王三眉頭舒展道：“佛像泥擦？倒是個好法器。”

    巴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骨擦。”

    ——原來藏區人有一種特殊的葬禮方式，名為‘葬’——人死後靈魂與舊軀殼分離，屍體被送往高壑之地，由禿鷲等鳥類啄食，這代表了佛法的高深境界之一，便是舍身布施。

    而巴桑手中的這個骨擦，便是五位上師圓寂、葬之後，留下了他們的頭顱骨，燒成骨灰和以泥土製作的一件貼身法器，故名為‘骨擦’。

    而那五位上師皆是大德行之人，這件‘骨擦’始一製作完成便身具奇異的念力，經過代代相傳之後，巴桑的上師將這件法器交到了巴桑的手中。

    王三上下打量那個骨擦，開口向巴桑道：“我能不能看看。”

    巴桑大方的將骨擦遞給王三，王三剛接到手上劉半仙也想摸一摸。但他剛一伸手就被巴桑一巴掌拍到手背上，還憤怒道：“你！不行！”

    “嘿呦！”劉半仙氣的驚呼，但他看到巴桑那認真的神情也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