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山,懸崖。
狂風掠過,帶起了一陣陣雪花。
我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桑結法王,感覺到了無邊的恐懼。
正是此人,一招廢了我的丹田,讓我淪為了普通人,使我失去了在江湖中立足的根基。
現在就算把我放回去,我也不願回了,因為我如今實力太弱,隨便來個仇家就能輕易的虐殺我,下場無比的淒慘。
隻是,我不想再回到那個腐臭的地牢,不想每再被鐵刷刮掉身上的皮肉,不想再聽一群喇嘛象蒼蠅一樣嗡嗡的在耳邊念經,那樣的生活,光是想一想就令人崩潰。
“不可能!打死我都不回去!”我看了看身後的懸崖,它幾乎深不見底,下麵沒有任何光線,如同黑洞那樣神秘。
按理,不應該這樣,因為再高的山都有底端,難道這個懸崖與眾不同?
時間太緊迫,我也沒有再興趣再糾結什。
“不回?”桑結法王搖了搖頭,“我的法旨,沒人能夠抗拒。”
話的同時,他又是探手朝我抓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白蛇從我手腕上竄了出去,閃電般在對方肩頭咬了一口。
它的速度實在太快,我仿佛隻看到了一道白色的閃電,桑結法王也十分驚訝,旋即身子晃了晃,象是半邊身子麻痹了。
“世上怎還有這種東西?!簡直是邪魔!”桑結法王大怒,反手一抓。
可憐白蛇,立即爆成了一團血霧。
“白!”我狂吼一聲,目眥俱裂,象是最親近的親人被殺了,心底湧起無邊的悲憤。
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在我的印象之中,白蛇來曆神秘,幾乎是不死之身,被穀比清十郎那樣的高手命中,也並沒有死。
誰能料到,它居然死在了更強的桑結法王手。
藍蛇見狀,也頓時被激怒了,身上的鱗片皆盡張開,前所未見的凶暴。
這個時候,我也沒有什想法,心僅剩一個念頭,跟這個喇嘛拚了,為白報仇。
反正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對世間也沒什好留戀的,索性拚死一搏。
我掄起拳頭,猛的朝桑結法王打去,我自己也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無比的笨拙沉重,發揮不出昔日實力的百分之一。
“孽障!留著你還有什用處!下地獄去吧!”桑結法王被白咬了之後,也是一反常態,不再試圖把我擒拿回去,而是一掌朝我打來,象是想將我活活震斃。
他就算實力降了一半,也遠遠不是我可以比擬的。
所以,我胸前中了一掌,感覺全身都散了架,魂魄仿佛都脫離了肉身,一掠就是數丈,朝著無底的懸崖墜落。
陪伴著我的,還有那條寶藍色的蛇,它的速度和爆發力不如白,所以沒能對桑結法王發出攻擊。
感覺到身子在飛速的墜落,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或許,這輩子就這樣了……”我暗暗的想到。
我曾經擁有強大的武力,擁有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金錢,擁有令人豔羨的地位,擁有漂亮的女人,似乎也夠了。
就算是立即死了,也不算白來人世走一遭。
閉上了眼睛,我失去了意識。
……
似乎過去了一萬年,歲月悠悠,白雲蒼狗。
似乎隻過去了一瞬間,我醒了過來,
渾身象是被拆碎了,完全沒辦法動彈,就連睜開眼皮都異常的艱難,抬起一秒鍾又被迫合上。
就算是這樣,我也看清了身邊的狀況。
我半邊身子浸在水,半邊身子挨著河岸。這是一個奇特的山穀,鳥語花香,充滿了生機,長著很多上古就有的樹木,完全不象是雪域高原的風景,象是世外桃源。
看樣子我墜崖之後,砸到了一條地底暗河,河水把我帶到了這。
“我還沒死嗎?”我心中苦笑。
但是我覺得,縱然如此,我也活不了太久。
因為我摔得太厲害,傷勢空前的嚴重,幾乎沒辦法動彈,動一動手指頭都不可能。象這樣的狀況,哪怕擺了一盤香噴噴的大餅在我身旁,我也沒辦法取食,隻能活活餓死。
過了一會兒,遠處卻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一個披散著頭發,頭戴著花冠,穿著潔白紗衣,赤著雙腳的少女朝我走來。跟在我身邊的藍蛇,則是纏繞在她的手腕上,焦急的看著我。
“咦!你傷得很重啊。”白衣少女看到了我,頓時非常詫異,蹲下來替我查看傷勢。
我張了張幹裂的嘴唇,想跟她打個招呼,可是沒辦法,半個音節也沒吐出來,嗓子好象也罷了工,完全不聽使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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