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他！”

    “吃了他們！”

    那些臉孔的表情在片刻的茫然過後驟然變得猙獰而凶惡，目光怨毒的衝進了那紙片人構成的防禦圈。

    而那些散發著不詳氣息的紙片人缺如四散的羊群般向著四麵八方逃竄而去。

    所有的臉孔都前去咆哮著追趕紙片人，完全將季穀涵與許雙躍兩個拋之腦後。

    許雙躍低聲對季穀涵，“我向稽夏借了一點魂火來，她的能力可以讓任何人看到他們所最期待的東西並在一段時間內都會沉陷在自己的幻想……雖然這個荒鬼給人感覺很厲害，可也完全沒強大到可以和上古鬼神所抗衡的地步。”

    “那他們現在？”

    “應該是沉浸在幻境出不來了，不過不清楚什時候就會失效。”

    “可以讓他們看到自己最期待的東西的幻境？他們現在最期待的東西是別人的靈魂？”季穀涵從那一張張正在追逐紙片人的臉上掃視過去，“難道都沒有其他的想法了嗎？”

    “他們不過都是那荒鬼未能完全融合的魂能的殘留意識而已，怎會有什其他的想法。”許雙躍搖頭，“不論是這些家夥，還是剛剛的那個渡使，他們事實上都已經被荒鬼吃掉了，雖然尚且還有一點殘留的執念還未被融合，但事實上他們已經是荒鬼的一部分了。”

    著許雙躍又扶著樓梯站了起來，“快走吧，這些用稽夏的魂火做成的靈使雖然很強但也不是沒有弊端的……我不知道它們會什時候就會失效，而且如果讓地府方麵發現了作為幻致的稽夏還活著的話那就麻煩了。”

    “你先下去吧，”季穀涵將視線轉回來，“我要先把這個荒鬼處理掉。如果將他放在這不管……恐怕以後隻會有更多的渡使因他而消亡。”

    “我們不一定……”

    “放心吧，我會盡快解決的。”季穀涵拍了拍她的頭，“你還能自己走嗎？”

    “就算走不了你會送我下去嗎？得了吧兄弟，”許雙躍撇著嘴全然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既然你這堅持，那我就去別處等你好了。反正我是爬不動樓梯，就等你處理好這些家夥這電梯重新來電之後再下去吧。”

    “好，”季穀涵點頭，“那你自己心。”

    目送走了許雙躍，季穀涵看了看眼前與那些靈使亂成一團的荒鬼，而後對著樓梯的上方漠然道，“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那。你能看見這的情況吧？”

    片刻後不知哪個方向傳來了一陣壓抑的幹嘔聲——季穀涵所望著的樓梯的拐角處，有一個黑色的人形剪影在躬身趴於扶手上嘔吐。

    “你好，這才過了多久就又見麵了。”季穀涵的聲音摻雜在那些“人臉”瘋狂而又興奮的叫喊當中顯得冷靜的那突兀，“首先先謝謝你沒有聯係我們。”

    不過多久，樓梯的轉角處的人終於走了出來，並抖著聲音道，“原本還想著自與你們分別之後，就永遠不會再和你們聯係了……可我真沒有想到那個姑娘召來的會是你們啊……這世界真是的真糟糕，到處都是讓人失望的巧合，不是嗎？”

    季穀涵看著眼前這個神情悲傷，手還在控製不住的發抖的青年，卻沒有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你就看在我這一念之善的情分上，放過我弟弟吧？”看著眼前的少年依舊無動於衷，那男人便竟然跪下來懇求，“我求求你，放了他吧。我保證，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不會再有人因他而死亡，我會看好他的。”

    “你弟弟？”季穀涵指著那個無頭的荒鬼身體，“是這個？”又指了指那個瘋狂追逐著一張紙片人的刀痕臉問到，“還是這個。”

    那項上無頭的身體杵在樓梯的第三節台階上，脖子上的傷口正冒著黑色的粘液。

    跪在地上的男人再度幹嘔的了起來，好一會才忍著胃部的抽搐含糊不清的著，“不……不是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還是活著的，他根本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