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山脈，位於建康西北約20公處，其山脈分布的形狀如兩隻牛角，呈“V”字朝西開著口。牛頭山脈的南支臂末端的尖頂山，海拔約700多米，但從地麵上看，尖頂山隻有300多米高，因為這的地麵海拔就有400米以上，屬於普蘭高原的緩坡地帶。

    黃延義和陳樹華、休斯特、萊恩中校等人，站在尖頂山上，舉著望遠鏡，正察看如今改名為日軍第37軍的原婆羅洲守備軍督促修建的“1號公路”。

    鬱鬱蔥蔥的林海中，能看到有一條清晰、蜿蜒的白線把茂密的叢林分成了兩半，這條白線就是日本人正在修建的1號公路。

    “如果不是遠處那一排橫著的小山巒讓公路繞行了十幾公，恐怕他們現在就已經把路修到我們所在的山腳下了。”陳樹華指點道。

    “不，即使沒有這一排小山擋住，現在公路也修不到我們這來，因為有可揚河擋在前麵，他們必須在可揚河上架橋，日本人是打算開坦克過河的，他們不可能架一座簡單的木橋，至少得架一座結實的石拱橋才能滿足通過坦克的需要。”萊恩中校反駁道。

    “現在已是9月下旬，再有1個多月又要到雨季了，你們估計日本人會在今年雨季時來攻打我們嗎？”休斯特問身邊的萊特中校和陳樹華等人。

    日本人會不會在雨季來攻打建康，這個事誰也無法判斷，所以沒人回答休斯特的提問。

    “日本人的公路設計得有些窄了。”黃延義舉著望遠鏡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什？”

    眾人對黃延義突然冒出的這句話甚是不解。

    “這條公路隻能算雙向2車道，將來一旦汽車多了，搞不好就要堵車。”黃延義又補充道。

    萊恩中校倒是明白的快，“黃，你根本沒擔心日本人來進攻建康，是嗎？”

    黃延義放下了望遠鏡，說道，“日本人把婆羅洲守備軍編成第37軍，顯然不是針對我們的，日軍大本營是打算在危急時刻把第37軍派到太平洋戰場上，雖然我們也是婆羅洲日軍的眼中釘，但隻是一顆小釘子，拔不拔，啥時候拔，都無關緊要。我們不去主動攻打日本人，我想日本人在今年把公路修通後，頂多是作一次試探性的攻擊，不會搞出太大的陣仗。”

    “我讚同你的意見，黃，第37軍自己沒有坦克兵部隊，他們要使用坦克來進攻我們，必須向其他的日軍部隊去借，陳樹華不是說日本人的坦克在新加坡還沒有運到古晉嗎，運送坦克需要專門的運輸船，日本人現在的海上運力可不寬裕。”休斯特了解局勢的方法，主要是靠聽收音機盟軍方麵播送的消息，他的消息自然沒有能破譯日軍電報的黃延義來得全麵。

    “日本

    人的石油供應已經開始出現問題了，8月份印緬戰區盟軍實施的子午線計劃，把巨港等地的油田和煉油廠挨個轟炸了一遍，蘇門答臘島各油田的石油產量下降了近一半，日軍停駐在新加坡的艦隊，現在使用的是以前庫存的燃油，我想婆羅洲日軍要求的坦克一直沒有運到古晉，很可能與缺少燃油有關。”陳樹華說道。

    “你們沒有留意z特別部隊霍金斯傳來的消息嗎，打拉根出產的原油，日本人沒有足夠的油輪運回日本本土，隻能在打拉根就地初級提煉，6月的菲律賓海的海戰中，日本海軍的大鳳號、翔鶴號和飛鷹號3艘航母，就是因為被逼無奈加了打拉根煉油廠的石腦油，變成了大型的打火機，被盟軍的炸彈和魚雷輕易地送入了海底，這3艘航母的損失，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燃油問題。”萊恩中校說道。

    打拉根出產的原油屬於中度粘稠原油，初級餾分提煉而未經脫鹽的石腦油，容易損壞航母的燃油鍋爐管道，導致石腦油揮發而形成油氣爆炸性環境，隻要有炸彈或明火，很容易點燃揮發出來的油氣並發生爆炸。

    “我們不要關心日本人的石油問題了，說說我們的山體防禦工事吧，牛頭山下的這道防禦工事，設計和施工花了近半年的時間，耗費了大量的鋼筋水泥才建成的，如今防禦工事已經建成，自衛旅的2000名士兵駐守在這，我認為日本人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在這的一係列動作，他們也會猶豫是否派重兵來攻打我們。當然他們不來最好，假如他們來了，要想攻破這道立體防禦線，至少得投入2個聯隊以上的兵力，還必須要有重炮輔助，才有可能取得成效。”休斯特說道。

    其實，黃延義起初是不太讚同修建這道防禦工事的，一是，建康的鋼鐵儲備本來就不多，把鋼鐵都用到防禦工事上，用於其他項目上的鋼鐵就會相應減少。二是，黃延義不希望建康軍隊和日本人明火執仗地打陣地戰，作戰經驗不足的建康軍隊在陣地戰中很容易吃虧。但參謀部和自衛旅的幾名上層軍官，都認為隻有靠防禦工事才能更有效地阻擊日軍，黃延義拗不過，隻好同意了修建這道防禦工事。

    對休斯特的話，黃延義現在無法同意或反駁，防禦工事能起多大作用，得要靠實戰檢驗，再說日本人也不傻，他們也有可能繞行去進攻建康。

    黃延義舉起手臂指著西麵那一排小山，說道，“那片矮山到現在還沒有命名，它像建康的一道門檻，封住了我們出門的路。我看不如就叫門檻山吧。”

    “門檻山，這個名字不錯，這個比喻很形象。”萊恩中校說道。

    “將來如果修一條從建康到三馬拉如和民都魯的鐵路，這道門檻可是

    個討厭的家夥，鐵路連續拐彎可不是一件好事，新建一條鐵路的話，隻能直接從它的中部地區劈開一條路，這需要費不少功夫。”黃延義說道。

    “鐵路？上帝，現在日本人還沒失敗，你就想著要修鐵路了，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休斯特驚道。

    “日本人失敗是肯定的，他們總不能一直賴在婆羅洲不走吧，我們的遠景規劃早一點製訂出來，也沒什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