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茲酒店所在的旺多姆廣場四周,最多的就是珠寶、服裝、手表以及香水店,這匯聚了這個時期幾乎所有的著名品牌,諸如朗雯、卡地亞、香奈兒、路易威登、迪奧等等。
這兩天在等候保羅消息的同時,黃延義也沒忘了去逛一逛這些在後世望而卻步的“奢侈品”店。
黃延義當然沒有進女裝店,而是和休斯特、萊恩中校幾個人在朗雯店的男裝部定做了幾套西裝,又跑到卡地亞手表店,給每人買了一塊金表。
幾個人正心滿意得地走在店鋪林立的聖奧諾雷街上,忽然看到一家商店的大門處,一位經理打扮的婦女把一個年輕女孩推出了店門,女孩摔倒在地上,然後跪坐在地,回身在向這位經理央求著什。
從遠處可以看到,這位經理指著女孩罵了幾句,把一個紙盒模樣的東西扔在女孩麵前,頭也不回的進店了。
黃延義幾人走近女孩,看到女孩仍然沮喪地跪坐在地上。
黃延義抬頭看了一下商店的標牌,是“Charvet”。
“你會講英語嗎?”黃延義問道。
“是的,先生。”女孩職業性的回答。
“這是怎回事?我們能幫你什嗎?”
“我剛剛被解雇了,我非常需要這份工作。”
“你先站起來說話。”
女孩動作緩慢地把散落在地上的鉛筆、皮尺、筆記本之類的東西收進紙盒,才站立起來,雙手把紙盒抱在腹前。
“你們是外國人吧,是到這來購物的嗎?我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可以給你們當向導,我叫瑪麗·達爾塞。”女孩打量著黃延義幾人,目光在茅武手腕的金表上停留了2秒,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被解雇?”
“因為我姐姐,她是一個演員,前幾年曾經做過一個德國軍官的情人,戰爭後她受到了懲罰,他們剃光了她的頭發,讓她光著身子站在街上行納粹禮,自那以後她就病了,她不願意出門見任何人,可是我知道她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她隻是為了多掙一點錢去給我父親治病。今天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店的老板,我姐姐曾經做過納粹軍官的情人,老板便以會影響店鋪生意為由,將我趕出來了,現在家的開銷就指著我在這家店打工的收入,我不能沒有工作。”
“噢,可憐的孩子。”休斯特在一旁同情道。
“你上過大學嗎?”黃延義問道。
“是的,我在格勒諾布爾大學語言學係上過學,不過還差一年沒有畢業,家就發生了變故,我父親從1939年起患上了嚴重的哮喘病,巴黎解放後,姐姐又沒了收入,而且家還有2個弟弟在上學,我隻能休學出來工作。”瑪麗·達爾塞回答道。
“我的公司打算在巴黎設立一家辦事處,你可以到我的辦事處來工作。”
“真的?我能問一下每個月的薪水是多少嗎?”
“你在這家店的薪水是多少?”
“店每個星期的固定薪水是860法郎,但我賣出去商品後的提成要高於我的固定薪水。”
去年12月法郎貶值58%後,1美元大約可兌換41法郎,這算下來瑪麗·達爾塞每個月能拿到84美元的固定薪水,加上提成可能會在170美元左右,按照金額來說這份工作算是一份高薪工作,難怪女孩會這不舍。不過這多錢要想養活全家,應該還是有些不夠。
“這樣吧,我每個月給你開7000法郎(約170美元)的固定薪水,如果幹得好,還有獎勵,怎樣?”
“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
“您從哪來?開的是什樣的公司?”瑪麗·達爾塞問道。
“我們往前邊走邊聊。”黃延義不想在別人的店門口停留的時間過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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