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七

    慕煙小聲笑了起來，這種笑聲麵似乎有一點點自嘲的味道，但是崔府君能不能聽出來便是另一回事情，也許是發泄夠了吧，慕煙舉起自己的雙手：“如你所見，我可不是什你口中的‘哪路神仙’，沒有什三頭六臂，身上穿著就是一件普通的漢服；看，手銬還安安穩穩地咬著我的手腕呢，而且這還是一副能夠引導我往哪走的神奇手銬。”

    “文采很不錯。”崔府君點點頭，“外觀看上去像一個小姑娘，但是你的心態可不像你外觀那樣表現地天真爛漫，看著你似乎很淡定啊，一般來說到這一步的人都應該表現出來像一隻迷途的羔羊一樣才對，而且還是在那種暴風驟雨中迷途的羔羊。”

    “人要是走到了那一步還不如自殺算了，再說了我可是主動投降的，所以請不要用那種嚇死人的話送給我行嗎？”

    “你似乎偏題了，很好奇你為什要投降，一個已經擊殺了十殿的人竟然選擇了投降，這簡直就像是一匹狼在咬死了一隻綿羊後跑到羊群麵說：‘我不會殺你們了，會老老實實地被你們盯著任你們處置’一樣。”

    “你把地府比作綿羊？”

    “你又在回避我的問題，我不覺得我剛才說的話哪出問題了，當然可能會讓別人的關注點稍微轉移一下。”

    “你管這個叫做‘稍微’？”

    “請你將注意力轉移到核心上麵好嗎？”

    “能給我一個簽名嗎？好讓我確定一下你真的是不是崔府君，身在那重要的位置不去管理地府的正常運行，卻在這和我這個可能要坐穿牢底的人說閑話？”

    “你見過我的簽名？”

    “生死簿不都要經過你的批準嗎？”

    “可我不記得在生死簿上麵簽字過，而且你剛才說地府的正常運行，你覺得一個人造反會讓整個國家係統就直接癱瘓嗎？”

    “我的確是這想的，要是我一直在外麵和你們的人跳迪斯科，而你們卻背著我趁機給老師灌不應該的湯可就糟糕了。”

    “那你要失望了，程序是不會停的，你的老師現在已經過了第八廳了，現在肯定是走在西羅這個地方接受死亡的洗禮，就憑現在的你，根本不可能出去，更別說去西羅了，放棄吧。”

    “一個讀書人說這種引人喪氣的話可真不好。”

    “也許是，但是對於地府來說，想方設法打擊一下你的心理倒是一件必不可缺的事情。”崔府君說道，“要我給你一點時間回味一下？”

    “我現在不想要簽名了，但是能請你離開嗎？”

    崔府君很幹脆地就離開了，似乎對於他來說能夠看見慕煙眼中無計可施的表情就已經足夠了。等到崔府君離開後，周圍一片有歸於寂靜時，一臉陰沉鬱悶的慕煙竟然露出來了一副得手的表情：“西羅是吧……”

    慕煙站起來再一次使勁伸了一個懶腰：“既然知道了目的地，那就該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