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六

    怎看自己都像是被救了的樣子，耳朵也似乎開始了正常工作，因為一陣有節奏的正源源不斷地傳入耳中，嚐試了一下自己身體有感覺，可以移動後，慕煙便努力坐起來，然後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頭，映入眼簾的是排列整齊的木桌和密密麻麻擺放在桌子上麵的草藥，一個中年樣子的男子正背對著他，聽聲音和看他的動作應該是正在研磨；而華絮已經恢複了自己的模樣坐在他的對麵。

    然後慕煙便和華絮對眼了，背對著慕煙的男子看見華絮的舉動後也轉過腦袋，正好也和慕煙對視。

    “哦豁，醒了。”對方放下了手中的小研缽，轉過身徑直走了過來，慕煙似乎有一種錯覺，好像是見過這個人一樣，但又說不出來在哪見過，一副瘦削但是很有精神的麵龐，又留著山羊胡子，按理說慕煙見過的話是忘不了的。

    對方走了過來後直接伸出手按住慕煙的肩膀往前推，讓坐起來的慕煙再一次躺下來，然後開始檢查慕煙的左眼，檢查了一下之後他將慕煙的右眼用手蓋住，然後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這是幾？”

    “一？”慕煙試探性地做出了回答。

    對方很滿意地點點頭，改變了數字：“那這個呢。”

    慕煙接連回答了對方三個問題，全都是問數字，一點也不難。

    “那我穿的是什顏色的衣服？”對方改變了問題。

    “棕色的麻布衣服。”慕煙如實回答，接下來對方又問了幾個問題，此時慕煙已經反應過來，這些問題都是檢查眼睛的視力、色覺、瞳孔收放等有關眼睛機能的問題。

    “很好。”對方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拉開了慕煙的衣領將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身上的傷也恢複的不錯，基本是沒有問題了。”

    “我的左眼視力恢複了？”慕煙小心用手按住自己的左眼，麵的確是有眼珠子在，可是自己明明記得已經強行將義眼摘下來了，於是他立刻翻找自己的袖袋，卻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掉了，換成了中衣。

    “你在找那個？”對方指了一下一邊的桌子，上麵整整齊齊地放著慕煙的衣服和物品，那隻破損的義眼也在，“現在現世的假眼技術真的是越來越成熟了，如果我不拿起來仔細看一看的話，還以為是誰的眼珠子掉了。”

    “現世？這還是地脈？”慕煙以為自己被帶到現世了。

    “當然是地脈，從這出了門往北走，就是酆都城了，這算是酆都城的外郭吧。”

    “那你，我應該……”

    “和你用過這隻假眼通了陰陽眼一樣的道理，現在你的左眼依舊能夠看到靈力，所以你才能夠看見我。”對方說道，“小小的自我介紹一下，老夫名字張機，開了這家醫館。”

    “是您把我救回來的？”

    “我可沒有這個本事。”張機笑了一聲，“是兩位無常將你送過來的，要求我不僅要將你治好，而且還拿出來了一個眼珠子，還讓我給你安上，保證能夠正常使用。”

    “眼……眼珠子！？”

    “啊，那可是活生生浸染了濃厚靈力的眼珠。”張機返回了剛才的木桌前，“活人要是安上了這樣子的眼珠，就能夠清晰地看見靈力的流動，要知道地府是不允許活人接觸靈力的，他們竟然提出來了這個要求，還真是讓我大為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