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華陽女排曆史上的第一個全運會冠軍。

    之前沒有人料到，她們能夠戰勝誌在必得的衛冕冠軍雲江女排，成功登頂。

    林嶂看到，原本內向的何蕤滿場主動拉著隊友、教練、家人擁抱著，甚至還跟相戀不長時間的男友親吻著，當眾公布了自己的戀情。

    但在場地另一邊，失意的雲江女排隊員們三三兩兩地或坐著，或站著，用一種羨慕的眼神望著正在慶祝勝利的對手。

    然而八年之前，兩隊的處境是截然相反的。

    林嶂還記得，那時他初接手華陽女排，就在全運會一路殺入決賽，真的是意氣風發。

    然而那時整體年齡偏大的華陽女排即便擁有好幾位老國手，但在決賽麵對更加年輕富有衝勁的雲江女排，林嶂和他的隊員們最終輸得很慘。

    八年過去了，已是全運會兩連冠的雲江女排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她們陣中各個主要位置的首發隊員都是趙若水這樣的老將，唯獨二傳位置上是年齡很小的陸蘅。而陸蘅打全運會決賽，經驗尚淺。

    即便她們是全運會衛冕冠軍，即便她們是聯賽“五冠王”，但在這一屆全運會的賽場上，她們沒有如願創造三連冠的奇跡。

    林嶂沒有去祝賀正在肆意慶祝的華陽女排教練、運動員們，而是徑直走向了雲江女排隊員們。

    他拍了拍痛哭流涕的趙若水，輕聲安慰了她幾句。然後，林嶂走到了坐在地板上，把腦袋深深埋在腿間的陸蘅麵前。

    林嶂蹲了下來，習慣性地摸了摸陸蘅的頭。

    陸蘅緩緩抬起頭來，看到林嶂，感到非常意外。她趕緊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就想站起來。

    林嶂按著她的肩膀，示意她坐著就好。

    “林指導……”陸蘅說出這三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想哭就哭出來吧。”林嶂說。

    可陸蘅卻搖了搖頭。林嶂知道她還沒有忘記兩個人的約定。

    看到強忍著淚水的陸蘅，林嶂有些心酸，卻也頗為這個堅強守信的女孩子感到自豪。

    林嶂微笑著說：“我知道你和隊友們肯定都很難受。不過競技體育，有勝利者，就會有失敗者。你還年輕，還有機會。八年前，我記得你跟你姑姑不是也去看了全運會女排決賽嘛。那時候，我不也帶隊輸了球，還就是輸給了你們雲江女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