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進入以太界,杜雷的心中頗為激動。
他本以為這應該是一個如宇宙真空一樣的漆黑領域,當中除了如星辰般點綴其間的白色以太之外再無他物。
但真正進入其中之後,卻發現與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
原本的物質界好比一個玻璃展櫃中的沙盤,而進入以太界的自己則從玻璃櫃中跳了出來,漂浮在除去以太之外一無所有的虛空之中。
而那個沙盤則被偷走了全部的顏色,變成漆黑的立體陰影矗立在遠方。
在這個地方,甚至就連空間這個概念本身也變得曖昧。
根據塞萬提斯的提醒,隻要不碰上以太裂隙,無論在這個空間中活動多遠距離,最終都會返回同一個進入地點。
而那個漆黑的物質界投影則好像是背景板上的裝飾物,無論怎樣向它靠近,對方與自己的相對距離也始終不會有任何改變。
而在這個一無所有的空間之中,就連以太本身散發出的光芒變得內斂,曾經看起來如太陽一般刺目的塞萬提斯,現在則像是皮膚化作火焰的“霹靂火”,哪隻眼罩下的眼睛變成了一顆八邊鑽石,當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
杜雷心中一動,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模樣。
“與外麵一樣,是一顆石頭。”
塞萬提斯歎了口氣,有些懷疑這位新同伴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與創造投影的自己不同,他以石軀直接進入以太界,這能有個鬼的變化?
“石頭在以太界不會被分解嗎?”他想起自己曾經看過以太幽靈將石頭吞下消化的場景。
“當然會,任何物質都無法在以太界存在過長時間。”
塞萬提斯用手指戳向身旁的石頭,杜雷吃了一驚下意識向一旁閃避。
因為老人的手指竟然進入了石內空間,幾乎是貼著杜雷的臉頰穿過了石珠。
“這是什?”杜雷臉上驚疑不定,然而當手指從自己身邊經過時,他從上麵什也沒有感受到,無論是熱量或是其他屬性。
“我不知道。”
老人的表情很是嚴肅,在漫長的六十餘年人生之中,他從未見過與之類似的東西。
尋常物質一旦進入這個世界就會逐漸屈從於這迥異的規則,最終一點點被消磨殆盡,這也是從來沒有任何法師試圖以肉身穿行於以太界的緣故。
而也直到杜雷進入了以太界,這顆石珠的特殊才開始展露在塞萬提斯的眼中。
那顆無法觸碰到的石珠仿佛並不存在於此處,這個正同自己的對話的家夥仿佛隻是從更高處落下的一個投影。
“你當時到底是怎把自己玩成了這個模樣?”
“……無可奉告。”
塞萬提斯覺得自己隱隱抓住了什靈感,如果能夠將這個模糊的想法付諸實踐,那也許會是一個劃時代的偉大魔法。
這讓他僵在空中,陷入漫長的思考。
四周的以太仿佛都被這位老人的意誌所驅動,這些如星辰一樣的短線開始在宏大的背景板上緩緩移動,拉出一條條星軌。
少頃,老人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魔法王國不是一天建成的,要想將那個想法實踐,他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
“我們要準備上路了,不過你現在的狀態可以正常活動嗎?”
他有些頭疼,進入以太界之後自己就無法再接觸這顆似真似幻的石頭,沒有辦法將他帶到約定好的見麵地點。
杜雷仍能感到老人將魔力灌注給自己,就如同本能一樣,他自然而然地操縱著這些力量推動石頭在以太界中前進。
“居然真的成功了?”
杜雷正準備回味一下這種久違地能夠想去哪就去哪的自由,而那邊的塞萬提斯已開始催促。
“跟緊我,在這很容易迷路。”一邊說著他已向前飛去,如彗星一樣在身後留下長長的焰尾,為杜雷指明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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