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與阿良來到天牢時,對薛定城等人的審訊已經結束。
葉鼎天正與數名明宗長老、護法圍在一處議論著些什,見陸長生到來,點頭示意道:“你們來了。”
那些明宗長老與護法見狀紛紛拱手見禮。
他們中雖然大多數都算是陸長生的長輩級人物,但單論實力而言陸長生自然也當得起這般禮數。
隻粗略地掃了一眼陸長生便在人群中發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這二人正是在外麵執行任務收到集結令後連夜趕回明宗的蒼顏、赤練夫婦。
陸長生微笑示意,然後帶著阿良向眾人一一回禮,最後才看向葉鼎天問道:“審出什消息了?”
他的態度很是隨意,以至於有些老一輩的人物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的情緒。
葉鼎天沒有在意這些,心情沉重道:“薛定城下定決心發動這次內亂確實是受人蠱惑。”
“什人?”陸長生問道。
“五長老赫連霸,九護法楊奉春,十七護法朱康嶽。”
葉鼎天語氣冰冷地說出了三個名字,很顯然這些都是明宗的精銳人物。
“現在這三個家夥在哪兒?”陸長生又問道。
葉鼎天說道:“死了。”
陸長生微微皺眉。
死人是沒辦法開口的。
這就有些麻煩了。
葉鼎天繼續說道:“他們三個全都死在了昨天封魔殿的大戰中。”
陸長生似乎明白了些什,道:“葉宗主從他們身上發現了什?”
聽得這話,葉鼎天的眼神閃過一絲讚許,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常。”
陸長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在現在這個敏感時期,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看來明宗還有他們的人。”
葉鼎天點了點頭,問道:“你覺得會是什人?”
“昨天進入大殿的所有人都有嫌疑。”陸長生直截了當地說道。
聽得這話,在場許多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們中的大多數昨天都進入過封魔大殿。
這豈不是說他們都有嫌疑?
葉鼎天倒沒有覺得陸長生這話有何不妥,相反眼中的讚許之色更濃,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難!”陸長生搖頭道。
“那陸師侄可有什良策?”一名明宗長老終於忍不住,麵帶不悅地出聲道。
不止是他,除了蒼顏與赤練外,所有在場的明宗長老和護法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蒼顏本就不善言辭,雖有心緩和一下場間的氣氛,卻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
赤練是想開口來著,可結果被她師傅瞪了一眼,嚇得連忙閉上了嘴。
她師從明宗四長老慕容歸海,就是剛才出言質問陸長生的那人。
陸長生沒有在意眾人對他的態度,思索片刻然後說道:“封魔大典之前,把所有昨天進入過封魔大殿的人隔離吧。”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簡直胡鬧!”
一名明宗護法忍不住怒喝道:“昨天明宗留守弟子五境上修為的弟子還有所有留守的長老與護法都曾進入過封魔大殿,難不成你要把他們全部隔離?”
陸長生轉過頭看了這名護法一眼,語氣平淡道:“有什不可以的嗎?”
那名護法怒極而笑道:“荒謬,那幾乎是我明宗最精銳的力量,薛長老發動內亂導致數十名長老與護法喪命重傷。”
“明宗如今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卻要把這些人圈禁隔離,山門守衛誰開負責?各大宗門派來的使者誰來接待?這封魔大典還開不開了?那些魔族也不用關著了,要直接殺了,要直接放了吧!”
“住口!”
葉鼎天神情微變,怒聲斥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
那名護法聞言猛地驚醒過來,急忙跪倒在地,顫聲道:“屬下失言,願領責罰!”
葉鼎天看了他一眼,正準備說話。
陸長生卻是搶先一步說道:“你說的都是事實,隻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人手是有的,就看你們敢不敢用了。”
葉鼎天眉頭微蹙道:“人手在哪兒?”
陸長生舉起手,指了指天牢深處。
眾人一時震驚無語。
“你瘋了?”葉鼎天微怒道。
陸長生搖了搖頭,說道:“薛定城乃是十境高手,有他一人便抵得上千萬人,那些剩下的長老和護法也都是八境九境的高手,有了這些人,哪還需要擔心人手的問題。”
葉鼎天冷冷地說道:“你莫不是忘了昨日封魔大殿上的拚殺?先不說他們是否值得信任,如果當他們出來,如何對得起那些枉死者?”
在場的明宗長老與護法此時雖然都沒有說話,但看神情想必與葉鼎天的想法是一樣的。
陸長生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平靜說道:“昨天封魔殿上,不論是薛定城與那些長老護法在魔氣出現後做出的選擇,還是最後心甘情願沒有任何反抗的被壓入天牢,都表明了他們心中的信仰從來沒有改變。”
“既然如此,為何不能讓他們將功補過?至於你們要給那些枉死者的一個交代,難道讓明宗傳承不絕,成功把魔族二次封印不是對他們最好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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